苏韫亭很快恢复平静,点点头:“嗯,是我的带课老师。”
“哦……”卫向晨答应着,忙道:“别在外边站着了,回宿舍吧,外头多冷啊?大冬天的。”
对方没搭理他,径直往前走两步,抓着苏韫亭的手就走。
卫向晨着急,“哎我说,你这是要带苏队去哪儿啊?”
“我有话单独跟他说,带他出去。”对方冷着张扑克脸,跟别人欠他八万吊钱一样。
卫向晨刚想说不行,苏韫亭睫毛微动,语气很淡然,“向晨,我和秦老师出去谈谈,你先回去吧。”
眼睁睁看着苏韫亭跟那个秦老师走掉,卫向晨的脸都被冻麻了,回到宿舍拧开洗手池水龙头,往脸上扑了两把热水,才有了点知觉。
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卫向晨忽然现今天的宿舍特别安静,这几年来他好像从没注意到,原来一个人的宿舍,是可以听见很多细微声音的,好像就连月光洒在地上,都能出极细微的。
合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呆,这一夜,苏韫亭没有回来,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他开始胡思乱想,想苏韫亭是不是和那个秦老师在酒店里睡了一张床,想两个人是不是也勾肩搭背,想苏韫亭和那个秦老师走的时候,手被紧紧攥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卫向晨烦躁的掀开被子起来,用冷水拍拍脸,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抓起外套去了运动场,绕场十周半,跑的浑身出汗。
整个白天,苏队都没出现在局里,下午接了个不大不小的案子,出警前刘明远带着笔录跟他出来,问他知不知道今天苏队为什么请假?
他没来由的烦躁,“不知道。”
再见到苏韫亭已经是第二天早晨,那个秦老师也不知道什么来历,每天都泡在局长办公室里,一到下班时间,就把苏韫亭拉走了。
卫向晨根本找不到机会跟苏韫亭说话。
连着五六天,每天见到苏韫亭的时间不过两次,每次不过一秒钟,卫向晨搞得都有点躁郁症了。
终于送走秦姓男子,对,秦姓男子,卫向晨已经把不满赤果果的表现出来。
秦展走后,他才从苏韫亭口中得知俩人的关系,也才知道,原来秦展过来找苏韫亭,是因为苏韫亭没跟秦展打报告,偷偷找领导申调到行台的。
虽然不知道俩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但是人家秦展二话没说,豪横的给苏韫亭在行台购置了一处房产,就足以说明苏韫亭在秦展心里的地位。
十八线小城市,就算房价低,那一套房子也得四五十万,说买就买还是全款,还不知道苏韫亭能在行台待几天,完全就是为了能让他住的舒服点,根本不考虑房子的实际价值,就凭这独一份的宠溺,他卫向晨对秦展就没话说。
日子又恢复平淡,局里每天都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奔波,人家公安局动不动破获什么轰动省市乃至全国的大案,行台的警察全充当了治安管理。
一晃五年,卫向晨以为兄弟情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和苏韫亭也会是一辈子的好搭档,没成想行台市出息了,竟然有人持枪抢银行!
大案啊!
这场面,这情形,整个行台市公安局都是第一次处理这种紧急案情,没一个人有经验,得亏他们苏队临危不惧不慌不乱,还平静指挥谈判专员对抢匪先进行心理疏导,在心理谈判无效后,下达了就地击毙的命令。
结果是好的,这个案子在内网里肯定是要重重记录上一笔的。
可回到局里,听蒋四英说,苏队要被临时调任到深夏,而要苏队的人竟然是五年前那个拉着苏队手的秦老师后,卫向晨憋在心里五年的疑问就再也藏不下去了。
他端着茶杯,故作不在意的提起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不是闹得挺僵的嘛?他这是什么意思?天涯海角追杀你?”
其实他早就知道,秦展哪里是什么追杀?明明就是放不下。
再好的兄弟之间,也不是说给对方买一套单身公寓就直接摔全款拿下的,那种情愫,他懂,如果他是霸总,身价几百万,他也会毫不犹豫为苏韫亭豪掷千金。
苏韫亭回答的很随意,说:“不是一路人,过不到一起去呗。”
其实他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如果秦展在的话,他们苏队指不定早投怀送抱跟着人跑了。
那手机屏幕上的狐狸,都他么玩儿五年了,再玩就要玩死了。
他卫向晨立誓:从今以后,只做苏吹不做舔狗,就算做狗,那他妈也得是条警犬。
老天爷怜悯他,当天就成全了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