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绑匪,谢遇知拍了下宗忻肩膀,“差点忘了正事,走,去审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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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什么姓名?没有。”
对方明显不配合。
负责审讯的警察哐哐敲桌子,“老实点,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派出所怎么啦?”男人垂着脑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什么派出所!”警察差点没绷住骂脏,“这里是市公安局,问你什么老实交代,早配合调查早点休息,不然大家都在这里耗着谁也别想好好睡个囫囵觉。”
“那就都别睡觉了,就搁这耗着啊。”男人情绪上来,异常激动。
“哎——你小子——”警察嘭地撑着桌子站起来,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们同时转身看过去。
谢遇知带着宗忻进来,给他们使个眼色,两名警察立刻收拾收拾出去了。
谢遇知走到嵌着警徽的审问桌后拉椅子坐下,微垂着眼帘看他,“车牌号京ao1949白色保时捷车主付辉,男,34岁,赛车节目总监,今年一月初因偷税漏税,被税务部门依法处以1。44亿元罚款。”
付辉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宗忻默不作声在谢遇知旁边坐下,随手翻看着滞留在桌子上的审讯笔录。
审讯科的几个人,审问方式永远的千篇一律,必定先吆五喝六、再威吓一番、最后大冷天的开小窗户晾着人犯,任凭北风呜咽整晚。
在不违背审讯规章制度的前提下,想着法的让人犯自己受不了吐出实情。
“这里是市公安局,交警部门隶属公安机关,有你的车牌号,想查你信息可太简单了。”宗忻抵着拳头咳嗽两声,回答道,“付辉,说说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吧。”
付辉的防守瞬间被他击溃。
“我哥们得了癌症,快死了,想在临死前见见朴朴。”他双手捂脸,狠狠搓了一把,“朴晚不同意。昨天,我兄弟跪在地上求我帮他,我实在看不过去,才带走了朴朴。”
谢遇知和宗忻对视一眼,问道:“你兄弟是谁?”
“我不能说。他的名字不能被公布出来,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但我可以用我的命保证,他不是坏人,而且……”付辉颓丧的扶住犯人椅,咬唇:“他是朴朴的亲生父亲。”
“什么原因名字不能公布出来?既然是朴朴的亲生父亲,走法律程序申请和孩子见面就可以,见自己孩子还要遮遮掩掩的?”谢遇知蹙眉。
宗忻抬手覆上谢遇知的手背,微微摇头,示意谢遇知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追问。
谢遇知立刻明了,转移话题。
“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带走的吧。”
付辉垂头,声音里透着疲惫:“其实,平时我和朴晚走得还挺近的,她是三线歌手,我平时也做些音乐策划什么的,偶尔会去她们家吃个饭,所以朴朴认识我,也愿意跟我走。当时正好朴晚不在,我告诉朴朴带她去买玩具,就把她领走了。”
“车祸是怎么回事?”宗忻见缝插针。
“不小心,当时在打电话没看路,没注意到道路维修,撞飞几个路障牌栽了进去。”
“你这样,付辉,你这个口供不完整,漏洞很多,如果不交代要见朴朴的人是谁,仅仅靠对方是朴朴父亲,想要见朴朴这种话,我们只能怀疑其真实性,你无法摆脱诱拐儿童的犯罪嫌疑。”谢遇知的话平静而犀利,“必要的话,会承担刑事责任,你好好想想。”
付辉摇头,痛苦道:“真不能说。”
“那好吧。”谢遇知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就在留置室好好考虑考虑。”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继续道,“明天8:3o上班,到时候你要是想清楚了,我们再继续沟通。”
付辉把头深深埋进臂弯,只觉得无助而绝望。
审讯室铁门出哐啷声响,付辉回过神来才现,审问他的两名警察已经离开,民警走过来给他打开犯人椅特制锁:“付辉,走吧。”
留置室静地跟太平间一样,看护一动不动站如松的守在旁边,心里骂骂咧咧:留置看护狗都不干,干久了人要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