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知把宗忻推到苏韫亭那边,跟秦展点个头,直奔主题:“怎么样?”
“哎————”沈微不满地敲桌子,强调:“谢学弟,你是不是问错人了?资料都在我这里,我查的!”
“是吗?”
谢遇知回头,抱臂看向沈微面前的电脑屏幕。
“还真是和上学那会儿一模一样!”沈微碎碎念了句,敲开桌面文件夹,开始讲解具体细节:“净边行动陈丁卯落网后,腾纾德在国内彻底销声匿迹,应该是去避风头了,网络上最早能查到的腾纾德活动轨迹,是在陈丁卯落网后第二年的元宵节,他从一个名叫缚光的人手里进了批‘小|树|枝’。”
小树枝,又名雅典娜小树、维也纳香薰、派对小树枝,一种合成□□素,和传统毒品注射方式不同,流行吸食,有较强的兴奋、致幻效果,容易引起心脏骤停陷入昏迷,严重时会暴毙,是国家管制毒品。
根据禁毒委员会印的《3种合成大|麻|素依赖性折算表》,1g小树枝相当于5。5克的海|洛|因,其危害性更大!
在场的几个人闻言脸色微变,表情都不怎么轻松。
沈微打开另一份文件,继续道:“这个缚光就有点意思了,你们看这里。”沈微抬手点住电脑屏幕,指着文档里一段文字,“大毒枭陈丁卯落网前三个月,他在佤邦古董市场和当地的古董商起过争执,持枪打死了人。深夏市公安局为我们提供的死刑犯潘季后口供里提及过缚光,他也是陈丁卯收养的孤儿,但和没有读过书只靠手段混边境线的潘季后不同,缚光有着很漂亮的学历,应该说,18岁以前,他的人生和正常人无异,有着完整的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
谢遇知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沈微略笑道:“字面意思,当然,所谓的父母都不是亲生的,而是陈丁卯特地安排的人。缚光幼年跟随临时凑成夫妻的两人定居三川,就读于三川一中附小、附中,成绩优异,高中毕业差点就被公大录取。我刚跟李校长通过电话,查了那年缚光被刷下去的原因,是政审没过。”
“这要是政审过了,你们公大就太丢人了!”苏韫亭吊儿郎当揶揄了句。
谢遇知转头刚想说公大作为国内公安最高学府,肯定比你们刑事警察学院政审更严格,结果看到宗忻坐在苏韫亭大腿上,正吃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棒棒糖,顿时话锋一转:“苏队,你一个有家室的人,注意点形象,别到处勾搭良家妇男!”
苏韫亭:……
“老秦,你看他!”
秦展果断和谢遇知站同一战线:“谢队说的很有道理。”
见谢遇知和秦展俩人脸都要黑成包大人了,宗忻特别自觉,立刻从苏韫亭腿上站起来,默默走到谢遇知身边,“我错了,你吃不吃糖?”
认错态度良好。
沈微一听,笑到捶桌:“他吃糖?他长得像吃糖的样子吗?哎哟,他吃糖……他……”
谢遇知低头,就着宗忻的手在棒棒糖上咬了一口。
沈微:……
!!!
沈微简直瞳孔地震惊掉下巴。
那个高冷地能把整个教室冻成冰块、绝对不会开玩笑、不吃甜食、永远扎在行测和申论里的谢遇知,居然会吃棒棒糖!
这种画面,沈微一辈子都不敢想,当然也想象不出来。
不过意外的,谢遇知这个举动,竟然毫不违和,好像他吃糖也就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
沈微纳闷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导致他觉得谢遇知不会吃糖的啊?
“太甜了,腻得慌。”谢遇知咽下棒棒糖碎块,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然后捏过宗忻手里的棒棒糖,随手扔进碎纸机旁边的垃圾桶,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紫皮糖塞给宗忻,“想吃糖找我要,别吃苏队的,太甜会蛀牙。”
苏韫亭:我谢谢你啊谢副支队!
沈微简直受不了了,这他妈大型虐狗现场是吧?欺负他大龄男光棍没人疼没人爱是吧?!
“说案子!说案子!你们搞什么?都给我认真点!!”沈微黑着脸直拍桌子:“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