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知不明白他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正要开口问,就意外瞥到自己伸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掌心有干涸的血迹。
沈岁知起初还很惊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直到她回忆起先前和南婉谈话,似乎是那时候受到刺激,自己无意识攥出来的。
她本人是不以为意的,毕竟多年来早就习惯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但她也知道正常人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于是便下意识想要收回手。
哪知晏楚和比她更先一步出手,二话不说攥住她手腕,力度没控制好,她轻轻蹙眉,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生气。
生气?为什么?
沈岁知困惑不已。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晏楚和稍微松懈力道,指腹搭在她掌心外侧,防止她将五指合拢。
白皙柔嫩的皮肤上赫然印着四道血痕,一看便知是指甲陷进去所致,溢出的血液已经干涸成块,可想而知伤口有多深。
他蹙眉,沉声问:“你自己弄的?”
“是啊,没事儿,就是小伤而已。”沈岁知满不在乎地耸肩笑笑,“你不是看出来我心情不好嘛,我在遇见你之前跟我后妈偶遇了,她把我气得不轻。”
晏楚和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大方方的告诉自己,有些出乎他意料,但心头那份心疼仍旧挥之不去,他语气稍缓:“回去记得清理消毒。”
沈岁知闻言倒是愣了下,“你不劝我下次别这样了啊?”
“我劝你你会听?”
“不会。”
“下次不高兴的时候,换个方式。”他说,“比如抽烟。”
沈岁知想了想,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她记住了。
她又问:“那万一没烟怎么办?”
“找我要薄荷糖。”他说。
沈岁知沉默着收回受伤的手,暗自平复着突然开始加速的心跳,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晏楚和并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但沈岁知手上的那个袋子是不可能再留了,他单手拎着,二人乘电梯前往地下停车库。
沈岁知坐进副驾,回家中途反复打开手机屏幕,查看是否有未读消息,频率高到晏楚和想忽视都不行。
等红灯的时候,他侧首问她:“你在干什么?”
沈岁知懒懒散散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回答:“等回复消息。”
猜想被证实,晏楚和沉默片刻,才开口:“很重要?”
沈岁知觉得他现在的语气实在是熟悉,究竟熟悉在哪,她仔细想了想,发现这语气跟自己之前反驳吃醋的时候一模一样。
嗬。
沈岁知无声挑眉,特真情实感地答道:“是啊,那男的平时太忙,我这消息都发过去多久了,还没给回复。”
很重要,男的。
两个重要因素让晏楚和皱起眉头,没再出声。
沈岁知懂什么是适可而止,她笑了声,耐心解释:“行了,别沉着脸,虽然我没骗你,但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是长辈,我都能喊人家叔了。”她说,“我有些私事问他,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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