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和权当她现在是个难哄的小朋友,便依言照做,却不想下一瞬被她攥住领带,彼此之间的距离瞬间从礼貌变成了不礼貌。
晏楚和单手撑住沙发扶手,自上而下将沈岁知牢牢笼罩在怀中,连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都能感知到。
他呼吸有些乱。
“我说,”沈岁知歪了歪脑袋,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中领带,其实她并没有用多少力气,“我们今天晚上睡哪里?”
这个问题太过暧昧,稍微换个主语会好很多,晏楚和控制自己不要朝别的方向想。
“你睡主卧,我睡次卧。”他哑声道,语气没什么波澜,微抬了抬身子,“别闹,我去开灯。”
沈岁知没说别的,但也没松手,她在暗沉沉的环境中看着他,眼中漾着清亮的光,一瞬不瞬的望进他眼底。
晏楚和眼帘微垂,看到她色泽明艳的双唇,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看着格外具有诱惑性。
他突然觉得热。
房间里暖风开得太足了。他这样想着,正要抬起上半身,同她恢复安全距离,她却倏地手中发力,同时抬首朝他靠近。
——最后那点儿不礼貌的距离也没有了。
沈岁知的吻没什么章法可言,牙齿似乎不经意磕到对方的下唇,于是她愣了愣,安抚似的在那处轻啄两下。
晏楚和倏然顿住,偏头躲开她,压着嗓子喊她:“沈岁知,你喝醉了。”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沈岁知坦坦荡荡同他对视,唇角勾起笑意,“晏老板,这时候还保持绅士风度,你确定吗?”
晏楚和觉得愈发的热了,他尽量克制地攥住她手腕,自己将那条被她揉皱的领带松开扯下,随手搭在沙发上。
沈岁知没闲着,另一只空闲的手搭上他腰侧,只有一层单薄的衬衫面料相隔。她平时见他腰身修韧,原以为会是较清瘦的身材,不想此时将手按上去,却是紧实有力的触感。
沈岁知有些出乎意料,被引诱地揉了一下,结果那只手腕也被对方牢牢攥住。
晏楚和长眉轻蹙,俯首望着眼前有恃无恐的女人,再开口时,语气却已经没那么笃定,“你明天会后悔。”
沈岁知却是弯了弯唇,眼睛像蒙上朦胧的水汽,脸颊泛着极为浅淡的绯色,注视他时,神色含着几分慵懒的挑衅。
“我后不后悔,不知道。”她说,语调平而缓,“但是就今晚,你如果不想,明天后悔的可能是你。”
说完,她再度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但就在她即将抽身时,后颈却被不轻不重地按住。
始终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沈岁知方才的那两下根本不能算作是吻,晏楚和重拾主导权后,才将这个吻正式落实,唇齿纠缠间,愈发炙热的呼吸在彼此之间交换。
男人在这方面显然比她游刃有余得多,却称不上多温柔。沈岁知的唇瓣被舔吻吮咬得有些疼,这次与跨年夜的那个吻截然不同,他不再克制那份压迫与炙热,几乎要将她吞之入腹。
二人呼吸交织,这个吻侵略性十足,沈岁知呼吸不畅,全凭晏楚和扶着她的腰,才堪堪坐正。微醺的状态下似乎更加飘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勾住他脖颈的。
她实在经不住这样的吻与撩拨,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泛红的眼尾因呼吸不畅而渗出薄泪,她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满室寂静中,赧人的细微水声显得格外清晰,沈岁知这才后知后觉生出些许难为情,不由自主往后面靠,谁知的确是靠到椅背上,但晏楚和也随着俯下身来。
他将手撑在她耳侧,瞳仁晦暗幽深,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压迫,嗓音低哑:“躲什么?”
要命。沈岁知在心底暗骂,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总不能直接说自己不好意思了,她心一横,直接上手摸到他皮带扣,在他耳边轻声:“晏老板,少问多做啊。”
话音未落,她尚且没等来回应,便觉身子猛地腾空,竟然被晏楚和扣着腰托抱起来,吓得低呼出声。
“晏楚和!”沈岁知觉得脸颊发烫,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抱过,“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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