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玿华看着小家伙抓来的几颗果子,犹豫了。
大家用完了饭,静王被朱雀带下去玩耍,大殿里继续商量起来。
姜冽说:“今天的事还好有惊无险,外面乱成那样,要不是念……”
话没说完,裴夫人往他嘴里塞了半个橘子,说:“这橘子味道不错!”
姜冽一口吞下去,说:“是挺不错!今天还好家里有念……”
“二郎!”姜凌忙打断他,“明天开始你回到羽林卫来,以后好好干。”
“知道了!”姜冽被姜凌这么一打岔,把方才要说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姜玿华拈着茶杯盖,缓缓刮茶杯口,说:“我要是走了,静王怎么办?”
裴夫人说:“你都自身难保了,静王是天家血脉,谁敢动他。我看他跟着你才危险呢!”
姜玿华想了想,说:“也是,我再想想。”
“别想了,有家不回,在这里受气?”姜冽说着,一口气剥出好多橘子分给大家吃,“你要是再想不通,我找人把你绑回家去!”
“傻小子说什么呢!成天说蠢话!”裴夫人笑着戳他额头。
姜玿华看得直笑,亲自给父母和两位兄长分了糕点。
一家人有说有笑,烛光暖融融的。
正好唐见渊从夜色寒风中赶来,随从们在门外站定,他独自进殿,暖气扑面而来,便看见姜家人笑成一片。
而姜玿华面若桃花,一缕青丝从发髻上落下,宫人们围上来为她梳上去,如众星拱月。
她抬头看见了他,脸上的笑收敛几分,变得端庄得体:“陛下来了。”
姜家人立刻肃静下来,转身对他行礼,殿内一片寂静。
见融洽的气氛突然冰冷下来,唐见渊心中一沉,自己从小以帝王的规格教养长大,天生有破坏好气氛的本事,这些天伦之乐也与他无缘。
姜家人都起身,为唐见渊让位子。
“不用了,朕来看望静王。”说着,他往偏殿赶去,却没有去看望孩子,而是独自进了一间小屋,在窗边坐着。
他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出了这样的事,她是一定不会再留在这里的。
果然,镇国公跟了过来,关上房门,点起灯。
“镇国公有何事要报?”
“回陛下,是一件私事。臣愿意交出飞鸿军,只求陛下允许太后离宫,日后陛下不为难姜家。”
唐见渊深邃狭长的双眼看着烛火,缓缓望向镇国公,他的声音冰冷:“镇国公为了保住兵权送女儿入宫,如今却为了令爱甘愿交出兵权,真是匪夷所思。”
镇国公斩钉截铁说道:“朝堂的纷争,不该牵涉到太后性命。”
“可朕改变主意了。”唐见渊直直看着镇国公。
他的目光仿佛有千钧重,即使镇国公久经沙场,叱咤风云,一时间也难以承受。
“令爱不能走,朕不要姜家兵权。”唐见渊的语气无比郑重,令人难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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