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你过得不开心吗?”他放软了语气,尽量温和地问。
苏答说不出话。
不开心吗?并没有。
这些年,在蒋家寄人篱下,在国外颠沛流离,除了蒋奉林在的时候,再没有比这段日子更轻松自在的。
什么都不需要想,闲时坐下画画,他在公司忙碌也会记得给她发消息,即使一个人,她也不觉得孤独。
傍晚太阳下山,他带着尘风归来,会让徐霖买不同的晚餐,变着法子让她吃得开心。有时她有空,自己下厨,他帮不上忙,也会坚持寸步不离地在门边看着。
就像一对齿轮,终于磨合到了对的位置,开始准确地咬合,一日一日安定向前。
贺原见她不语,换了种说法:“你难道想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
苏答眼角泛酸,忍着心里那股怅然,垂下眼眸不看他。好半晌,她小声嘴硬:“谁说就是你的了……”
观音娘娘送子不行吗。
“……”贺原额头青筋都快绷起,拧了下眉,尽量心平气和,“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苏答微撇唇角,正欲说话,忽觉得胃里一阵难受,脸色一变,起身朝厕所冲去。
贺原本来还有一肚子话,见状也变了脸色,跟在她身后。
这是苏答第一次在贺原面前孕吐。
仿佛肚子里那个也知道不用再瞒了,索性正大光明地在爹面前愉快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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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孕吐的福,话题就此中断。
贺原让徐霖送了晚饭来,都是适合孕妇吃的,清淡滋补的东西。他还顺势让徐霖把楼上公寓的东西简单收拾出来,搬到楼下。
徐霖先是一惊,随后满眼都写着“老板终于上位了真不容易”,看得苏答心里更加郁闷。然而贺原打定主意,她赶也赶不动。
贺原这人霸道,不仅睡她的床,盖她的被,还要抱着她。
苏答试着反抗,“这样不太舒服。”
他岿然不动,“你闹觉,这样更能睡好。”
苏答信他鬼扯。然而他的手在她肚子上隔着衣服轻轻抚摸,一下又一下,温柔得跟什么似得,不满意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每天晚上贺原都抱着她睡,顾忌她怀孕不能做别的,他便亲她,亲脸颊、亲脖颈、追着她唇齿交缠。
他先是浅尝即止,然后就掰着她的脸问:“喜欢吗?”
视线直白灼热,不给她半点逃避的空间。
苏答晕乎乎,被热得昏头转向,来不及说什么,他又亲下来,深重热切,让她逃无可逃,每每都要快擦枪走火才停。
贺原其实也很煎熬。正当壮年的男人,火气旺盛,每天这样着实折磨精神,但他舍不得撒手,宁愿硬邦邦跟堵墙似得,也要搂着,亲着,等她睡了以后再去冲澡自行解决。
转眼过了一阵,苏答开始习惯他的存在。贺原安排好医生,带她去做了一次检查,各方面状况都很好。
只是关于结婚,将来,这些话题,她仍然避而不谈。
贺原不想逼她,暂时搁置不提。
佟贝贝来看过她两次,苏答的肚子大得慢,好不容易凸起来一点点,穿宽松的衣服一遮,完全看不出是怀孕的人。
贺原一心一意陪她,太久没有出席社交场合,程远洲久不见人,来电约他出去吃饭。一圈朋友都在,吵吵闹闹,他本不想去,他们非说他不去就找上门。
贺原无法,应下以后又不放心苏答,干脆带她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