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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读小说>年长者的义务>第170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怪物涂抹了更多的黑色黏液上去,溪流身后那片“黑墙”的面积也就越来越大了,而随着“黑墙”的面积越来越大,小怪物也就不拘泥只趴在溪流的身上涂涂抹抹,就像一名很笨拙但是很用心的粉刷匠,它开始爬在已经涂黑的地方继续涂抹那面“墙”。而溪流也就因此得以慢慢转过身来,一转身,他被自己背后忽然出现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空间?”他虽然是最晚发现的一个人,不过却是第一个叫出这黑墙可能是什么的人。

没错,那里应该是有个空间吧?溪流的话提醒了宫肆,再去观察那面“墙”的时候,他就越发觉得那里应该有个空间,他们看不到、只有那头小怪物感知得到的空间,而他们之所以能够意识到它的存在,还是因为那头小怪物用自己身上的黏液将那个空间涂上了黑色,就好像那里原本有个他们看不到的空间入口,那头小怪物用黑色黏液将它涂上、堵死了而已。

“它在用自己分泌的黏液封锁某种东西?”说话的是大伯,不止宫肆,顺着溪流那句话想下去,大伯也意识到了同样的事。

“看起来是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片面积越来越大的黑墙,朱诺眼神越发幽深,他眯了眯眼。

小怪物涂抹出来的“黑墙”是一个不规律的形状,大概面积有两个平方米多,看到它不再继续扩大范围,不知为何宫肆还松了口气,然而他很快注意到,这头幼年“厄”又开始二次涂抹起来。

一遍又一遍不辞辛劳的将自己身上的黏液抹到那面“黑墙”上,它的“刷墙”技术并不太好,涂抹的也不太匀称,然而却很细致,一遍又一遍,那些黏液最后在它的涂抹之下变成了一面用黑色油彩绘制成的抽象画,就像一片忽然出现的黑夜,又像是一张黑色巨口,神秘却又暗藏狰狞,又观察了一段时间,“黑墙”上的浆液总算干涸了,和床上那些黑石一样,变成了固体的,在这个过程中,那头小怪物就那么蹲坐在黑墙前,眼睛仍然没有睁开,然而看着那小小的背影,宫肆总觉得对方有种“严阵以待”的感觉。

因为对方的慎重,他也情不自禁吊起了一颗心脏,紧张地盯着小怪物面前的那堵墙,生怕有什么东西冷不防就从那边出来,然而等了半天,他们最后看到的却是那片“黑墙”慢慢的……

“消失了?”看着颜色越来越透明的黑墙,宫肆不可思议道。

非但如此,就连他们床上积聚的黑石也消失了,如果不是之前流淌到床下的黑石块依旧在,宫肆几乎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不对,不止那些黑石,那头小怪物也在。

眼瞅着黑墙消失,那头小怪物忽然发出一声细细的尖叫,然后整个小身子往下一软,瘫在了床铺上。

一把抓起那头小怪物,宫肆还忍不住在前方原本是黑墙的地方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的时候,他皱起眉看向身后的疤长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同样的疑惑其他人的眼神中也有,疤长老朝他们招了招手,随后背着手一路往外走,也没去训练信鸟的地方,他带着他们直接走到了自己的泥巴屋,路上碰到族长还把他叫了进来,等到所有人都在毯子上做好,老者这才开口道:

“这个地方不再安全了,族长,通知部落里所有人开始准备,最迟明天,我们要离开这里。”

第一句话是对族长说的,而且这句话不是别的,正是亚登一直想要说服长老要做的事情,可是……他明明还没和两位老者提啊!

于是,这句话一出口,族长和亚登先愣住了。

“怎么回事?长老,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刚刚没看见,可是我们其他人都看见了,厄出现了,厄一旦出现,就说明不安全了,虽然不知道是小范围的不安全还是大范围的不安全,可是起码它出现的地方已经有不安全的预兆了,既然它出现在这里,这里就不能继续庇护我们的族人了。”

这段话长老是用部落语言说的,宫肆听不懂,还是亚登给他们翻译了一下,然而听到这段翻译,宫肆心里的不解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厄……不是您之前认识的那位贤者,我们部落最初的领导者吗?”族长也十分不明白。

“稍后我会同你详细说,只是现在,你要把命令颁布下去,让大家全部行动起来,开始打包行李,亚登这次回来不是弄了很多车吗?这次刚好派上用场,让大家把行李放在车上,也能省些力气。”疤长老说道,族长眼中仍有疑惑,然而部落大长老的话就是如此管用,哪怕他心中依旧困惑不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领命出去。

然后,疤长老看向了亚登,族长离开后,接下来的话他就用了通用语来说,看着亚登,他直直问道:“孩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这次才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尤其是那些车辆,看起来就是为了方便迁徙而准备的。”

疤长老不愧是疤长老,举一反三,立刻意识到亚登这次回来的不同寻常了。

本来就要同他老人家说的,亚登并不隐瞒,直接走到长老身边坐下,掏出手机,一边播放视频,他一边将自己的见闻和长老说了。

老者布满皱纹的脸就像一尊雕塑,就这样一动不动听了许久,他才叹道:“果然,又有大灾难要降临了……”

然后,他又怔了怔,半晌再次开口的时候,却是提了另外一个宫肆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个东西,你们那边应该是叫做年吧?”

这个词一出,又是所有人都惊讶了。

“这个厄……难不成就是我们那边传说中的年?”联想到刚刚疤长老提到的灾难,又想到自己那边几大洲关于年的各种传说,宫肆立刻把厄和年这两个词联系起来了。

其实都是一个东西,只是说法不同而已,毕竟两边有语言差异嘛——这是宫肆的第一个想法。

靠!年居然是真实存在的一种生物吗——这是他脑中的第二个说法。

“不,厄是厄,年是年,厄和我说过,这是两种东西,不过它们之间却又有有着几乎可以用必然来形容的关系。”疤长老先否认了这个说法,回忆着厄当年告诉他的事情,他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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