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温怀是第二天一早四点多到北京的航班,天不亮,慕靳裴就到了机场,提前了半个多小。
等行李耽误了不少时间,一个多小时后慕温怀才出来。
慕靳裴款步迎过去,“爸。”他给了父亲一个拥抱,就像小时候每次父亲接送他,不管是见面还是分别,父亲总会给他一个拥抱。
一开始他个子不高时,父亲是半蹲下来抱他,后来渐渐长高,父亲便弯腰给他拥抱。
再后来他比父亲还高,父亲就会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慕温怀:“等不少时间了吧?”
“没什么。”慕靳裴接过父亲的行李箱,两人边走边聊。
路过他们身边的人不由侧目,惊讶于他们的身高和长相,也好奇他们父子关系怎会这样融洽。
“北京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慕温怀看着窗外,不由感慨。
慕靳裴:“您多少年没来了?”
慕温怀上次来还是慕靳裴亲生太奶奶走的那一年,他跟裴钰把她老人家送回来,让她叶落归根。
这么一算,已经十八年。
他没跟慕靳裴提这些伤心事,随意说了个数字,“十多年了,具体哪年回来过不记得了,反正变化很大。”
他转脸问儿子,“你妈不知道我来吧?”
慕靳裴:“没跟她说,说了没惊喜。”
慕温怀心里忐忑,就怕裴钰看到他会厌恶。
慕靳裴看出父亲的不安,他宽慰道:“爸,您别紧张,结果再差也不会比三十年前差。”
他又把季星遥的话转达给他,“您跟我妈这几天多出去走走,没有什么是牵手解决不了的,星遥就喜欢我牵着她。”
慕温怀揉揉眉心,哭笑不得,没想到有天让儿子教自己怎么恋爱。
在紧张局促中,汽车缓缓驶进了别墅院子。
下车,慕靳裴把父亲大衣整理好,他给母亲打了电话,“妈,您起来没?”
“早起来了。”顿了下,裴钰:“正在化妆呢,听到你汽车声了,一大早又到我这里取经来了?”
“给您送惊喜,妈您快点啊。”慕靳裴挂了电话,再次给父亲一个很轻的拥抱,父亲在谈判桌上杀伐果断的样子从小就印在他脑海,可唯独面对母亲他永远都是紧张的小心翼翼的。
慕靳裴让管家把父亲行李箱拎到屋里,他坐上车离开。
慕温怀对别墅不陌生,跟纽约那个家差不多的装修风格,连家具和摆设都差不多。为了消除紧张,他开始给客厅里的植被浇水。
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先到,“今天是不是准备跟星遥去领证呀?”
慕温怀抬头看去,裴钰在半搂转台愣怔了,缓了又缓,“怎么也没听你说要过来?来这边出差?”她抬步下楼。
慕温怀放下喷壶,“过来看看你。”
他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客厅东边的落地窗,清早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
慕靳裴回到家,季星遥早醒了,正靠在床头看画册,正好看到一幅《女儿和我》的一幅油画。
画里那个小姑娘像个小天使,坐在爸爸的肩头。
卧室的门开了,她转脸,“接到慕伯伯了?”
“嗯,送到我妈那边了。”慕靳裴一夜没怎么睡,凌晨两点多就起来了,他拉上遮光帘,脱了衣服打算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