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一下没反应过来,张行止起身就从上铺中间放行李的地方把行李箱打开了,那身高,连踩床铺的都省了。
“睡衣,舒服点。”
所有行李都是张行止一手收的,钟亦根本不知道他还带了睡衣,正想着反正就一晚上,还睡不着,换什么睡衣这么麻烦,就见张行止一扬手首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一身漂亮的腱子肉简直叫人挪不开眼。
饶是钟亦看了这么多次,也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到嘴边的话立时就变了,缓缓道:“那你帮我换。”
张行止穿衣服的手一滞,垂首就看进了床头人眼尾上翘的凤眸里。
对视间,耳边还有孩子们激情斗地主的吵吵,钟亦眉眼一弯,唇角便染上了狡黠:“干吗这么看着我,不是张老师自己提的意见吗,现在我采纳了,换吧。”
张行止眸色一深,仔仔细细地盯在他面上,像是在探究他话里究竟有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钟亦挑眉:“有种你就过来把我领口现在散开的两颗扣子再给我扣上。”
张行止哑然:“我只带了润花剂。”
钟亦眨眼:“知道你不会带,所以我带了。”
准确的说,别的他都没操心过,独独除了安全套。
但张行止只是缓缓收回视线,继续起了手上换衣服的动作,意思再明确不过。
钟亦简直要被他气笑,让他做还不够,还要无套才肯做,就是一定要怎么踩他底线怎么来。
套倒也不是必须戴,但那是两个人百分百信任对方没毛病才会这样,多半都是处对象的,他们显然没到这层关系。
钟亦也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张行止的倔脾气,竟然是因为这个,尤其这人明明自己都起反应了。
钟亦就好整以暇地睨着某强装镇定的人戳穿道:“宁愿憋着都不退步?了不起哦张老师。”
张行止还是不搭话,就兀自低头扣着胸前的睡衣扣,要不是亲眼看到证据,谁又能想到这眼观鼻鼻观心的人正满脑子想入非非呢。
看着眼前人丝毫看不出异样的侧脸,钟亦忽然就来了兴趣,起身就从张行止给他堆得枕头里爬了起来,勾腰从床头爬到床尾,然后抬手扶上张行止那两条笔直的长腿。
钟亦就想看看这人能忍到什么时候,跟他犟。
张行止一低头,就能从自己双臂间看到钟亦那张下巴尖尖的脸。
他知道身前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钟亦意图是什么,但等钟亦真正做出来,却依然是超出了他的预期,几乎在他隔着库子qin上去的第一刻,张行止的所有忍耐就全分崩离析了。
钟亦这一吻很轻,但它带来的触感却在瞬间被放到了无限大。
没有任何后续,因为钟亦亲完就躺回了他的枕头堆里,留下张行止一个人不上不下地站在那里,兀自勃发。
钟亦甚至在跑路的时候顺走了他的kindle,这会儿正有模有样地就着他看到的地方往下翻,若无其事道:“你这个衣服换的时间有点久哦,几个扣子就那么难扣吗?打算什么时候把王寺恒叫回来啊,你又陪不了我聊天。”
张行止就定定地看着他,再开口时嗓子已然哑成了一片:“怎么陪不了。”
“你这么闷,怎么聊啊,我嘴都干了,你也就回我几个字。”就算此刻故意埋汰人的钟亦竭力抑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也还是露出了笑意。
“干不了。”说着,张行止俯身就过去噙住了钟亦的嘴。
逼仄的隔间里,小小的卧铺床位立时被两人填了个满满当当。
耳边全是班上孩子们的嬉笑打闹,也不知道是动车在晃,还是房路推在王寺恒身上,质问他为什么底牌要留一对三的手,带的床位在晃。
只一个鼻息的交换,两人就紧紧地纠chan到了一起。
身上人浓烈的气息在钟亦朱唇轻启的那一刻,便洪水猛兽般向他涌了过去,强势又深情,几乎明明白白全写在吻里。
钟亦眼里氤氲一片,不让张行止弄在他脖子上:“好不容易快没了……”
照两人商量好的,今天该是钟亦戴丝巾的最后一天,到时候进了山里,运动量一大,多多少少还是不方便。
但张行止就跟完全没听见一样,钟亦只要一想到旁边还有学生就心如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