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今日梳了简单的单螺髻,插了支梅花簪,身上是一席绣了金丝梅花的嫩黄色罗裙,手上有一弯盈盈欲滴的翡翠镯,初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饰物,但却已经衬得她肌肤似雪,眉目如画,眸若星辰。
只她打扮再简单,这一出现却好像已经吸了满春的灵气,让人眼睛都有些挪不开。
她都如此,那些男人可不是更甚?
申嬷嬷没想到,三年未见,这阮氏的容色不但未减,竟好似愈发的研丽妩媚了些。
她看得不自在,接着心中更是一突。
这一女子,和离在家三年,不见愁容憔悴,倒越发的妩媚水嫩,能是什么缘由?
而且,这样娇媚的金丝梅花嫩黄色罗裙,一个和离在家的妇人如何能穿?
这可真是个狐媚子!
无怪得夫人那般警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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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顾云暄
申嬷嬷心中暗骂阮觅狐媚。
待阮觅和阮二婶坐定,申嬷嬷就上前简单的给两人行了一个礼,道:“老奴见过阮少夫人,阮二太太。”
阮觅端了小丫鬟上上来的茶,笑道:“多年未见,不知嬷嬷今日可是有何贵事上门?”
申嬷嬷道:“老奴今日过来的确是有要事。”
“阮少夫人怕是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二公子已经从西疆回京了。所以今儿个夫人便特地吩咐了,命老奴过来阮少夫人处接了小公子回府,好让他们父子见上一见。还烦请二少夫人这就准备准备,让小公子这就跟老奴去侯府吧。”
申嬷嬷虽然面上带着笑,但声音尖锐,语气隐含倨傲,“我们二公子”和“阮少夫人”这两个词上更是重重加了音量,其意不言而喻。
阮觅听了申嬷嬷的话后慢慢拨了拨手中的茶,这才浅笑着慢慢道:“哦,嬷嬷,那可真是不巧了,凌哥儿今日有事,所以今日怕是去不了侯府了。而且,”
阮觅语气一转,声音也冷了下来,道,“而且申嬷嬷,几年未见,虽说当年嬷嬷你是侯夫人身边得用的人,但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我又怎知嬷嬷现在还是侯夫人的人,还是已经是别的什么人了呢?”
“嬷嬷还当体谅,我和离在家,凌哥儿就是我的命根子,除非是二公子亲自来见我,否则不管是谁,我也不会允许她带走我的凌哥儿的。”
申嬷嬷的脸一下子黑了下去。
这真是个不要脸的!
她怎么有脸说出“除非是二公子亲自来见我”这种话来?
果然如夫人所担心的,这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当年就是靠狐媚手段诱的二公子娶了她,后来见二公子要上战场,又吵着闹着要和离,现在见二公子立了大功回来了,竟又寡廉鲜耻的想借着儿子贴上来了!
她冷笑了一声,带着些嘲讽,声音有点刺耳道:“阮少夫人,您嫌弃老奴身份低微,不配接小公子那也就罢了,但阮少夫人刚刚的话可是差矣,就算老奴不配接小公子,可是侯爷和侯夫人可是小公子的嫡亲祖父和祖母,难道也不配接吗?”
“至于二公子,二公子才从西疆回来,每日里要上朝见驾商议国事,忙得很。而且阮少夫人怕是不知道,二公子现如今身份已经今非昔比,这京中不少的勋贵世家都有意和我们侯府结亲,二公子怕也顾不上来见阮少夫人的,恐怕要令阮少夫人失望了。”
“叮”得一声,阮觅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置到了桌上。
阮觅面沉似水。
她看着申嬷嬷,冷笑一声,道:“你也知道你身份低微,竟敢在此教训我了吗?嬷嬷不要嘴上自称身份低微,在这里却以侯爷,侯夫人或者二公子的代言人自居,以他们的身份来教训质问我。。。。。。无怪得世人常言,不知多少大户人家的门风都是些恶奴在外给败坏的,今日我倒也见识了一番。”
“来人,送这位嬷嬷出去,以后她再过来,就不必再禀告于我,直接请回就是了!”
申嬷嬷被骂得又惊又怒,老脸气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