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们不耐烦地说:“她是我们主人养的舞姬,方才偷跑了,主人命我们把她抓回来。”
大汉们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就是因为感觉眼前男子身上有一股莫测的气质,让他们不好判断对方的身份和虚实。
也因为,这个人的后面跟着一些青衣人,让大汉们投鼠忌器,不敢来硬的。
太子的唇边冷笑更甚,甚至带着一丝嘲讽:“你们知道她是谁么,敢说她是舞姬?”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有点摸不清情况。
这时,一个青衣人从太子的后面走到了大汉们的面前,掏出了一块令牌让他们看见:“还请诸位自行退散,我家主子也并不想在今日把事情闹大,暴露身份。”
两个大汉低下头,就看到了令牌上的浮雕是两条盘曲在一起的龙,两条龙怒目圆瞪,栩栩如生,细致得连龙身上的鳞片都层次鲜明,清晰可见。
可以在令牌上刻龙的,这个年纪的男子,无非就是皇宫里的那几位,大汉们越想越心惊,背后的汗水不由自主地浸湿了衣服。
他们后退一步,脸上马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是我们疏忽了,认错了人,还望贵人不要多计较,我们先回去给主人复命了。”
随即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拔腿就走,好似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停留。
开玩笑,即使那个女子真是他们主子逃跑的舞姬,此时被贵人看中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仅不能辩驳,还要装作是认错了人。
见那两个人终于离去,萧樱草心中大定,可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再次对上了太子的那双幽眸。
太子看着她,接着之前的话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萧樱草心里想,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吗?她没有察觉道,自己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丝微微的不满和委屈。
“因为你来了,我才来的。”太子缓缓道。
“啊,”萧樱草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监视跟踪我。”她下意识地质问道。
太子面色平静地说:“之前就有线索指出,这个地方每天进行着大量的黑色交易,许多来这里雅座的人谈的事,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这个场所的很多活动,也违反了当今大燕律例,故而父皇命我调查此事。“
“我一直在关注这个地方,打算找出切实的证据,再一网打尽。这时候,负责在门口监视的人给我报信说你和新宁来了这里。我不放心,担心你遭了不利,就跟过来了。”太子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说得滴水不漏。
其实,他上面说的那些话固然不假,但有一点他并没有说出来。
就是他确实安排了一些人,在萧樱草的府外关注她每日出府的情况。萧樱草一出府,他便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所以才能这么及时地赶来。
平常,度过忙碌而疲惫的一天后,他会在寝宫的床榻边,就着一点昏暗跳动的灯光,看着下属汇报的有关萧樱草的事,关注她每天有没有出门,出门后又做了一些什么。
这种习惯已经成了他每天必做的流程之一,总是能让他在乏累之余,嘴角露出会心的浅笑。
平日,他不能在明面上,在成千上万只眼睛的注视下表达对萧樱草的情意,便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在深夜排遣寂寞。
之前,他本对做这种事感到有些良心上的不安,但今日,若不是他的这个习惯,萧樱草恐怕就会遇险,这让他忍不住庆幸自己之前的决定。
萧樱草听了太子的解释之后,竟挑不出什么刺来,对方是为了自己而来,她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便不知怎么解释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她支支吾吾道:“是,是新宁带我来的,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来了之后她玩得很高兴也是真的。
萧樱草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在自己的头上,她心虚地抬起了头,却又发现那道目光消失了。
“我先去找新宁吧,她还在等我呢。”萧樱草尴尬不已,想赶快逃离现场。
谁知太子握住了她的胳膊:“你不要走了,以免又遇到危险,就跟我在一处吧。新宁那边我会派人通知的,回头,本宫也会寻个机会,好好和信阳姑母聊一聊。”
萧樱草听着太子那有些飕飕冷气的话语,默默地为新宁点了根烛。
她小心翼翼地问太子道:“那我们现在是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