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良娣良媛,也不会有昭训承徽,有的只是你一人而已。待你我百年之后,后世史书会记载,容漾一生只有一位皇后,她是他的唯一的挚爱。”
太子的右手搂住了萧樱草的腰肢,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身子半倚在他的怀里,他接着说道:“我觉得,我单对你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还不够,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有了你,我再不需要旁人。”
萧樱草温顺地靠在他的身侧,睫毛轻颤,太子方才的话语,就好像一波汹涌的海浪,打破了她心中最内层坚硬的石壁,让她有了心彻底与他连接在一起的感觉。
萧樱草很快便知道了太子那句让世人都知道他的心意是什么意思。
他直接派人在京城放出了风声,言明自己专情于萧樱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许多世家的探子查明消息的来源是东宫,均将此事上报给了各自的主子。
那些豪门望族初听到此消息,颇有些不信,但又想到太子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均是陷入了沉默。
罢了罢了,也许太子只是新婚情浓,一时兴起,人的一生那么漫长,谁能保证一个想法终生都不会变?
世家们暂且歇了送自家女儿入东宫的念头,这样安慰着自己。
**
当时太子大婚后没几天,三皇子四皇子也成了婚。
成婚的前日,皇上给两位皇子赐下了王爵,封三皇子为平王,四皇子为慎郡王。
众人都知道,皇上这是厌了四皇子,以至于给他一个嫡出的皇子封的王爵还不如三皇子,甚至赐“慎”字为封号予以警告。
四皇子气得牙痒痒,将这笔帐记在了徐沁琴身上。
徐沁琴虽然是个身份低微的孺人,但刚进府时,四皇子后院还没有什么人,日子便也还过得去。
但这种平静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头,四皇子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她身上,故意减少她的吃穿用度,还经常来她的院落里辱骂殴打她。
等到了郡王妃和两位侧妃进门,她的境遇就更是山河日落,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四皇子的妻妾。
不仅每天要早早起床,前去郡王妃处请安问礼,还时不时地被她抓住小辫子,磋磨一顿。
郡王妃从前在闺中便和徐沁琴有着不小的龃龉,但碍于对方的身份,而无法出手报复。
现在,她是主母,而徐沁琴是妾室,可不得逮着机会折磨为难她?
萧樱草对徐沁琴在郡王府中的遭遇略有耳闻,不过她想着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会和徐沁琴打交道,便也没有太过于关心这件事。
直到有一天傍晚,太子回来用晚膳,比往常来迟了一些,他向萧樱草解释道:“今日本该在勤政殿议完事便可以散了的,但一件突发之事闹到了父皇那里。耽搁了一些时间,便回来的晚了。”
“什么事?”萧樱草略有些好奇地一问,听太子的口气,应当不是朝政之事,那还有什么事,专程闹到了皇上那里。
太子慢慢悠悠地说道:“是四弟家的事。今日,他府上的妾室给他的王妃下毒,王妃血流不止,后来太医一查,发现慎郡王妃有了身孕,不过还未等到孕相显露,便被那妾室害掉了。”
“妾室?”萧樱草神思一转,“不会是徐沁琴吧?”
“正是。”太子答道,“四弟气急之下,抓了徐氏到了父皇面前,要他做主处置,毕竟徐氏是徐国公的女儿,他不好自己处置。”
萧樱草微微吃了一惊,闹到了皇上面前让他亲自处置,后果都不会轻,四皇子看来是想要了徐沁琴的命。
“皇上他……”萧樱草还未将话问出口,太子便接了过来:“父皇震怒不已,当即下旨,赐了徐氏三尺白绫,现在宫里派的人应当已经到了慎郡王府上。”
“其实父皇的反应早在我意料之内,四弟虽然被他彻底厌了,但终归是他的儿子,慎郡王妃怀的,是他的长孙,又是四弟的嫡子,他应当是很重视的。”
“结果孙子的消息还没见到,就被无声无息地害死了,父皇暴怒之下,仅仅要徐氏去死,没有追究徐家,已经是极度宽宏。毕竟谋害皇嗣,本就是株连九族之罪,虽然是皇孙而不是皇子,也是犯了大忌。”太子说道。
萧樱草听他讲完后,唏嘘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徐沁琴那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竟然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莫非,慎郡王妃真的磋磨她磋磨得很狠?”
“确实有风声这么说,慎郡王妃后来经太医诊断,怕是再不能怀子了。”太子回答她。
萧樱草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慎郡王府,就像一个瓷蛊一样,养着毒虫互相残杀。
不过,四皇子,也就是慎郡王之前做出的那些事,让她很难对他抱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