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让斓儿跟她夫君过去。”闻人琰说道,“谢苍不日就要调升,我有意让斓儿接他的位置。”
“斓儿很合适。”谢蕴说道,“她是您的侄女,带着皇家的旨意,只是升官这事,可有跟朝臣提过?”
“跟许太傅跟范师傅都说过。”闻人琰说道,“他们而为老人家并无异议。”
谢蕴听了这话就好笑。闻人斓是他们二人的徒弟,更是范家老太爷的曾外孙女,他们有什么理由反对!
“我也觉得斓儿这孩子很适合大理寺。”谢蕴说道,“这几年她的政绩都摆在那里,升她的职,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这几年,徐家算是彻底站到了太子这一边。佛奴已经四岁了,前些日子刚进宫做太子长子的伴读。说是伴读,两个三四岁的孩子能学什么,上午开蒙,下午就开始爬树。这紫宸宫的树,几乎都快被他们爬过来了。
偏生闻人琰喜欢小孩子活泼,不但没说他们,还赏了他们不少药膏,两个小家伙得了,更加得意起来。谢蕴见徐家如此,乐得让闻人斓出头。
“不过,我怕季家小子不高兴。”闻人琰说道,“毕竟媳妇比他官职还高,他受得了吗?”
谢蕴听了这话,抿嘴一笑,说:“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季家小子论起品级,成亲前就不如斓儿。再说了,斓儿这孩子为什么选季家公子,还是因为他能让她继续在朝廷做官。我看季家那小子对斓儿可是情深义重,若是因为这事,他不会不高兴的。”
“这样就好。”闻人琰说道,“明日我就下旨,让他们二人去西川。”
徐玉郎跟季凤青接到旨意,心里都很高兴。他们二人前几年到处去,虽然惊险,但是自有一番自在。闷在汴梁,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快长毛了。
尤其是徐玉郎,自小就跟着父亲苏州、金陵两处跑,让她闷在一个地方,简直给她憋坏了。
知春做了管事娘子,比以前还能说。这日白天她给徐玉郎收拾东西,一边叨叨。
“郡主小日子快到了。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单独拿小包袱包着,免得到时候找不到。”她说道,“这天气有些凉了,就不要贪凉了,免得肚子疼。”
“知道知道。”徐玉郎在一边笑着说道,“要不我干脆把你带过去得了!”
“婢子自是愿意。”知春说道,“只是肚子里这个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然,婢子非得跟着您一起去。”
徐玉郎笑了笑,说:“望夏是你一手教起来的,有她在,放心吧。”
知春叹了口气。
“您要不带着白妈妈一起?”
“胡说什么呢!”徐玉郎笑道,“哪有出门还要带着管事妈妈的。带个丫鬟就好了。”
“也不知道您要待多久。”知春说道,“略厚的冬衣我也放了一些进去,用不着无所谓,总比要穿的时候没有强。”
“好贴心的丫头!”徐玉郎称赞道,“怪不得我眼瞅着观言跟气吹的一样胖了起来,感情全是你惯的。”
知春这下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观言最近确实胖的有些过分。
从汴梁到西川也走水路,但是到底不比去往金陵方便。九月,又在汛期,江上风急浪高,徐玉郎跟季凤青两个不晕船的人,都吐了个昏天暗地,险些下不来床。
第二日晚上,到了岷县,趁着补给的功夫,徐玉郎跟季凤青下船走了几步。
“好点没?”季凤青问道。
徐玉郎摇摇头,说:“哪有这么快。这两日下来简直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季凤青略走了几步,说:“我倒是觉得舒服多了,下了船就好了一些。”
徐玉郎还是觉得内心翻腾,没几步就又吐了一场。
“还不舒服呢?”季凤青拍拍她的后背,“要不要请郎中瞧瞧?”
“晕船有什么好请郎中的。”徐玉郎瞪了他一眼,“吐出来觉得好受多了。我让捧砚去买了酸果脯来,据说可以治晕船。往日咱俩也不晕,出门谁也没想着要带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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