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疾病,像个怪物。程萝忆起亲人对她抛来的异样眼光,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不会笑。”她重申一遍:“我猜,段总想要的并不是我应付别人的那种假笑吧。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抱歉,我不会,就是不会。”
段绪怒意更盛,眸子也更冷:“不会笑,只会哭?”
哭?
程萝忆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是在跟林翰吃过分手饭以后,她还哭着,在电梯间跟他擦肩而过。他说的应该就是那天的事。然而,那天哭的并不是她,而是原来控制这具身体的那个灵魂。
书里的程萝会为了林翰那个渣渣哭,她可不会。
她不会笑,也不会哭。
然而,她并不准备跟段绪解释自己的病,索性缄口不言。
面对她的沉默,段绪捏了捏拳头,胸口漾出些许与愤怒截然不同的情绪。
他犹然记得初见时她梨花带雨的样子。那么漂亮的一双大眼睛,平时像含着揉碎的星子,可那天却是盛满了泪水。
她不会笑?那么那天哭又是为了谁?
连个笑容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却把一串串的眼泪给别人。
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为了林翰?
段绪懒得再往下想,甚至预备让她出去。可“出去”这两个字噙在嘴边,他却说不出口。
半晌,他有些烦躁地抬了抬下巴,凶巴巴地说:“东西拿来。”
程萝愣了愣,望向自己手里那个提袋——刚才她还以为他不想要呢。毕竟他段大总裁什么东西弄不到,怎么会稀罕她这个小玩意儿。
她抬起双手,想把袋子挂在他手上:“给你。”
可段绪却没抬手接。他问:“里头是什么?”
她答:“一条领带。”
段绪早看出来了。
他微微仰起头:“拆开,给我系上。”
程萝觉得他莫名其妙。
她把盒子从袋子里取出来,纤长的手指拉开盒子上的丝带,取出领带。
她手指素白,指甲修剪成了很好看的形状,干干净净的,带着微微的贝壳般的光芒。
段绪垂眸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会打么?”
程萝浅浅点头,握着领带,将他衬衫的领子翻起来,把领带绕在上面。
两个人的距离无限拉进,段绪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并非是什么香水熏染出来的,大概,是少女的体香。
她熟练地打好一个结,动作很轻,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领带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她又将他的衣领重新翻下来,弄平整。她白白嫩嫩的皮肤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指尖轻轻从他下颚划过,似搔在他心上。
段绪将头仰得更高,性感的喉结触到了她的指尖。
他微微吞咽,喉结在她指尖一扫而过。
程萝动作一顿,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飞快把剩下的步骤完成,把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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