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缓慢通行的路人,忍不住,轻咬了咬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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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间堂已是十分钟后,沈千盏许久没和孟忘舟联系,也不知这位哥是不是还等在老位置替她停车。抱着试探的心理开过去一瞧,时间堂门口唯一的停车位上停了辆黑色的古式自行车。
后座上坐了一个年轻男人。
不是往常那身时时散发着冷冽气场的西装,他穿着身纯色的毛衣,外披一件深色大衣,柔软的家居裤松松垮垮遮到脚背,衬得他眉目慵懒,清俊温和。
唯那副不变的金丝框眼镜,将他五官衬得如寻常一样,斯文又沉稳。
沈千盏那颗从来也不受她控制的小心肝又是漏跳一拍,像被狙中一般,血液逆流。
踏马的,狗男人今天怎么一点也不狗了?天天这么逆生长,谁受得了?
第44章第四十四幕
北京二环的四合院,景深道浅,沈千盏这辆宝马十分显眼。
她在路口虚线处掉头,转向灯跳动的提示声里,车辆完美转向,稳稳地停在了时间堂的门口。
季清和等待已久,见人到了,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起身叩了叩沈千盏的车窗。
后者应声露面。
季清和问:“我停你停?”
沈千盏瞄了眼有些难以容纳车身的车位,尚在计算怎么停车会更优雅些时,季清和伸手解开车门锁控,拉开车门,示意她:“下来。”
他并未站直,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搭在车顶,微微俯身,探身看她:“我来停车。”
沈千盏从善如流,拎了包,把车让给他。
季清和平日里养尊处优,除了钟表,沈千盏就没见过他对其他事物表现出喜欢或兴趣。但所有东西到了他的手上,就像玩具,他总能把玩得游刃有余。
宝马车的车身偏长,他目测了车头车距及入库角度,单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控制档位,仅一个来回,就将沈千盏的座驾优雅地塞进了停车线内。
停好车,季清和将车钥匙递给沈千盏,问:“昨天找车还算顺利?”
他不提就算了,一提沈千盏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也就找了半小时吧。”
季清和微哂,自然地从她手里拎过颇有些份量的上门礼:“过来没堵车?”
“最后一个路口过来时堵了会。”沈千盏收好车钥匙,也没觉得手上轻飘飘的有哪里不对,客气地寒暄道:“季老爷子的复诊结果怎么样?”
“挺好。”季清和推开门,侧身让她先进:“要不是季麟发烧没人照顾,他和孟女士还想在北京多留一段时间。”这番话算是解释了为什么约她约见得这么仓促。
说话间,季清和已带她穿过宅门,进了院子。
与时间堂略显朴素的装饰不同,这间四合院占地面积比时间堂起码大了一倍。
过了宅门,迎面有道影壁,台阶上讲究地摆着数盆绿植,许是因为过年,枝蔓藤条上挂着几盏精致的琉璃小灯笼。看上去有几分突兀,又有几分可爱。
季清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说:“除夕那晚,苏暂后半夜发酒疯,要孟忘舟陪他挂灯笼。”
沈千盏难掩震惊:“苏暂发酒疯这么别致?”这兔崽子在她面前顶多就敢要管口红画王八。
季清和没立刻回答,他领沈千盏过垂花门。
垂花门两侧是过年新贴的对联,顶上两盏灯笼坠下的流苏似绸缎般迎风招展。
不用季清和讲解,沈千盏也明白了——估摸着苏暂被带进去时,看见灯笼,印象深刻。毕竟人发起酒疯来,没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