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现在的情况你大概也清楚。天京离不开本王,而三府的治理也需要本王坐镇,而两地相隔数百里,就算本王不辞辛苦,两头奔波,时间长了也难两全。驸马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为本王解忧?”
吴天佑本身酒量就很差,几杯下肚后,已是满脸通红。不过,意识却清醒的很。他不会在上官面前喝到神情恍惚、神志不清的地步。见到干王终于开口问计,稍作沉思
“干王殿下见笑,这事连殿下都头疼不已,下官哪有什么妙计。只是想,殿下两头奔波并无不妥,仅仅是两地的距离太远。如果宁波府等靠近天京,自然就没有半点影响了。”
干王立即感觉到,吴天佑这话是意有所指,似乎是不便明言。
坐在一旁的洪蔡元听了,却哈哈大笑
“战王真会说笑。宁波离天京上千里,哪来的靠近?”
吴天佑却是微微一笑“宁波当然不可能跑到天京边上。但只要忠王肯出手帮忙,未必没有解决办法。”
吴天佑话说到这份上了,洪蔡元还是一头雾水,干王洪仁玕却开始回过神了。忠王的镇江、常州两府紧靠天京,如果和绍兴、宁波、台州对换的话,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驸马的意思是换地?”
吴天佑的意思当然是换地,不过他不能承认。
“下官确实考虑过换地一事,不过怕忠王难以答应啊。”
洪蔡元现在也明白过来了。听吴天佑说忠王难以答应,当下就不忿了
“我绍兴、宁波、台州三府换他两府之地,难道他还以为自己吃亏了不成?”
干王当然明白,为什么吴天佑会说忠王很难答应。镇江、常州两府再忠王的治理下,呈现出国泰民安的景象,而绍兴、宁波、台州三府在洪蔡元一帮镇妖军的祸害下,是鸡飞狗跳,频临民变的边缘,忠王怎么会答应。
看到自己儿子还在那里不知头脑乱喷,心里悲愤不已,狠狠地瞪了洪蔡元一眼
“你收声。还不是你在三府胡闹,弄得三府几乎民不聊生。你还有脸在这里狂吠。”
等洪蔡元低头不语,才转过头对吴天佑说
“犬子无理,让驸马见笑了。驸马有没有什么方法解决此事?”
吴天佑见干王诚心相问,也就不藏着掖着
“无他耳,唯钱粮也。”吴天佑少有地甩了一句老古董的用语“只要钱粮到位,治理三府并不难。”
干王止不住频频点头,不错,就是这个理。只要镇妖军舍得放下巧取豪夺的钱粮、中枢再减免税赋,问题便可解决。
这驸马明明比自己儿子小了好几岁,却是处事得当,举止得体,治理地方是井井有条,而领军打仗就更不用说了。生子当生吴天佑啊,顾王好福气。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洪蔡元在旁边再次嘟囔“就算补钱粮给忠王又如何,三府之地中间隔着你们扬威军,忠王也难以答应。”
还别说,这次还真让洪蔡元聪明到了,这确实是个问题。
干王想了一下,就想通了,把眼光移向吴天佑
“这事,怕是还要驸马协助才能成。”
吴天佑一听,就知道洪仁玕想说什么了。就是中枢把绍兴、宁波、台州三府交给吴天佑、吴天佑则把湖州、嘉兴两府交给忠王、忠王把镇江、常州两府交给中枢。这样一来,中枢、忠王都满意了,可吴天佑却吃了大亏。
吴天佑顿时面泛难色,思索再三才接口说道
“为天王、干王分忧解难是下官的荣幸,自不应推脱。只是殿下有所不知,扬威军在收服湖州嘉兴后,投入了大量的钱财,扩官道、修水利、种植烟草等。而且我扬威军的军属屯田区就有十几个村在两府里,动迁的话耗费巨大啊。”
洪仁玕算听明白了,吴天佑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一个字钱。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商量。
“本王明白驸马的难处。驸马看这样可不可行我可以搜缴镇妖军的钱粮交给你,保证他们不会带一文钱出三府。同时免除扬威军今年的赋税。”
干王的价码基本是一步到位开出来,使吴天佑没有拒绝的理由。
“殿下都如此说了,下官谨遵王命。只是,下官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殿下成全。”
看到吴天佑虽然面泛难色最终还是答应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要吴天佑提出的条件不过分,他都可以答应。
“哦?!还有何事?”
“殿下。下官虽然出身镇妖军,但是下官还是希望殿下能答应,在镇妖军过境我扬威军防区时,由我扬威军全程陪同。”
吴天佑此言一出,洪蔡元几乎就要拍桌子骂娘了。这分明是指责镇妖军军纪败坏,怕镇妖军过境时祸害当地百姓,是在啪啪打洪蔡元的脸。
干王听后却是一阵苦笑。自己的儿子把镇妖军带成这副德行,怕是臭名远扬了。难怪吴天佑有这样的请求。就镇妖军当下的情形,过境杭州府、湖州府,不弄得两府鸡飞狗跳就见了鬼了。镇妖军拍拍屁股走人,这屁股谁来擦?
“好。我答应驸马你。而且,镇妖军如有扰民之徒,我授权扬威军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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