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曹支队接着说。毕竟发生了命案,对这一支日常主要是执行救援、寻人任务的队伍,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这一处灰烬,有疑点。”我说。
“不是烤火吗?”曹支队问。
我摇摇头,说:“烤火,一般都是用树枝什么的助燃物点燃,那么,就会有残留、没有烧尽的助燃物,而且灰烬是纯黑色的。而这一处灰烬,是灰白色的,很小、很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烧纸留下的痕迹。”
“烧纸?”大宝说。
我说:“因为纸燃烧得很快,能够释放的热量也很小,所以不会有人烧纸来取暖。而我们通常所见的烧纸,都是用来祭奠。”
“杀了人,为了弥补愧疚的心情,所以又烧了堆纸?”大宝说。
我点点头说:“这是最大的可能。”
“那就是熟人作案啊。”曹支队松了口气。
“林涛,你们那里有发现吗?”我对着山洞外面喊,声音在山洞里形成了回音。
“当然,这儿有身份证哪!”林涛喊道。
2
储强,1971年10月17日出生,龙番市五星街道五星花园小区17栋802室。
身份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资料。
“哟,是咱龙番人呢。”大宝说。
“是死者吗?”我看了看身份证的正反面,质疑道。
“不是死者的话,说不定就是嫌疑人了。”曹支队说,“这儿根本就没啥人来啊。”
“应该是他。”我逐个看了林涛从背包里清理出来的东西,说,“死者的冲锋衣没有帽子,而包里的这个帽子应该就是从冲锋衣上卸下来的。就这一点,基本可以肯定这个背包就是死者的。而背包的暗格里放着的钱包里的身份证,自然也应该是死者的。”
“反正也是要经过DNA验证的,咱们在这儿纠结这个没用。”林涛说,“我们看了背包里的东西,所有生活必需品一应俱全。而且,所有的物品都十分整洁,摆放也很整齐,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包里的钱包也在,里面还有万把块钱。只是,没有手机。”
“凶手只拿手机?”大宝说。
“第一,这不一定是一起命案,还需要进一步检验才知道。”我纠正道,“第二,为什么手机不在就一定是被人拿走了?有些驴友为了不被打扰,就是从来不带手机的好吗。”
“哦,说得也是。”大宝说。
我皱着眉头看着地面上整齐摆放的物件,说:“一个驴友可以不带手机,但是不带水壶的,倒还是挺少见的。”
“是啊。”大宝说,“这都有压缩饼干、罐头什么的干粮,就是没见有水壶。这是为啥?凶手为啥只拿水壶?啊,不对,这不一定是一起命案。”
我皱着眉头思索着。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韩亮说。
“熟悉?”我又看了看身份证,说,“这名字估计也不少见吧。熟悉不熟悉又有什么意义呢?”
韩亮甩了甩脑袋,说:“现在记性越来越差了,这名字我绝对听见过,就是这时候不知道咋就挖不出来呢?”
“挖不出来慢慢挖。”我见两名民警抬着尸体已经往外走了,笑着说,“现场既然已经清理完了,我们把尸体和随身物品都带回去慢慢看吧。”
“是啊,这走出去还得半个多小时呢。”大宝又搓了搓自己的手背。
费劲地走出了山地,当看到警车的那一刹那,我们都感到无比幸福。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那些驴友,一个人走一个小时路不算什么,但是走一个小时没路的山地,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了。一个人一边走没路的山地,一边担心自己的新衣服被毁掉,更加不堪回首。
我满头大汗地坐在勘查车里喘着粗气。
“想起来了吗?”陈诗羽显得最轻松,扭头问韩亮。
“快了,快了。”韩亮指了指自己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