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昼川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初礼于他,是一个负责遛狗烧饭的房客;是负责《洛河神书》的责编;是他会定期提供一些短篇的杂志的小编辑……
然而,仅此而已。
【这个时代,对于大多数作者来说,编辑意义已经发生了改变。】
【很多情况下编辑已经不被需要了……】
初礼:“……”
他不需要一个真正的、昼川本人的责编。
他不需要责编。
他不需要她。
他居然不需要她!!!!!
意识到这点,躺在床上的人从床上掀开被子蹦哒起来,满床打滚捶枕头跺脚——直到楼下书房传来男人隐约听着像是想要上来揍人的声音:“楼上的,大半夜不睡拆房子啊?”
“……”
正抱着鳄鱼形状抱枕嗷嗷撕咬的小姑娘动作一停,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又倒回凌乱的床上,定格了下,整个人又像是气不过似的把被子一脚踹地上,狠狠地翻了个身,让床垫发出“嘎吱”一声不堪负重的声响。
打着呵欠、带着愤恨被睡神召唤时已经是三点。
第二天差点没能起床上班,挂着黑眼圈、拖着丧尸一般沉重的步伐洗澡,换衣服,喂狗,喂昼川……临出门的时候,初礼一边穿鞋一边用眼睛偷偷瞟坐在桌边吃早餐的男人——
这家伙终于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今天早上她醒来之后在自己的Q发现了这家伙发来的卷首企划所需要的word文档;
她开门时,他和二狗子双双蹲在阁楼的楼梯口仰望着她,问她今天早上吃什么——
本来一切都好。
但是初礼就是高兴不起来……
“用这种丧女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终于受不了她这飘忽眼神的灼热温度,男人放下装牛奶的杯子问。
“……”初礼说,“这是爱的眼神。”
昼川:“当我瞎啊。”
男人笑了起来,初礼瞪了他一眼,嘀咕着“心是黑的”“伤透了少女心”“王八”之类的话,抓过放在玄关的包愤恨转身出门。
……
初礼将门摔得很响,她并不知道的是,当她转身离开后,坐在餐桌边的男人也暂时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陷入沉默……
没有人知道男人在想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
昨晚,有那么一瞬间,也许是被当下气氛魔怔到;也许是被对方那纯粹的眼睛所带跑;也许是光芒之下的暂时迷惑……他几乎以为自己真的是遇见了沸水,要被迫地被撬开紧闭许多年的最后防线——
但是还好。
还好他及时刹住了车。
现在很好。
改变什么的,还是暂时不了。
“……”
思及此,像是下了一个决心将一切回归原点,松了口气后男人挑起眉,将最后一点土司塞进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