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事事精明,但唯有情事却是个初哥。对于女人的刻意温柔,只觉欢喜,却并未深思。
对于外面的事儿,他此时正暗暗的盘算日子呢。收网的时候,就快要到了…。。
他在暗地里算计时间,吴万财也在算计时间。
前时他派人去向盐政司的何公公求告,本以为那边定会雷霆震怒,立马儿便会向京口县难。
但是没想到的是,来人带回的只有一封信。上面也不过只寥寥三个字:知道了。
对此,吴万财百思不解之际,心中也未免不有些忐忑。难道是庞博另有靠山?这才让何公公不敢动手?若真如此,只怕吴家这回可真要遭难了。
但是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了。
庞博在京口一呆十年,若真有什么了不得的靠山,又怎么会如此久不得擢升?而且,以往多有为难之时,还不是要顾忌他们这些大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要真是他有什么大靠山的话,只怕如今的京口早已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想到这些,他的心便又安定下来。尤其是见当日帮萧天出头的吕方,这么些日子来,竟也是丝毫不见动静,仿佛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这让他愈笃定了。
想来当日之事,也只是两人的私交所致,并非是那位县尉大人的意思。至于说萧天是如何和吕方勾结上的,虽然古怪,却大可不必现在这个时候纠缠。总要应付过眼前的这事儿后,再慢慢计算就是。
他却不知,那位何公公既然是宫中之人,自然对于宫内之事最是了解。在没有必须的,或者是上面明确的指示,他如何肯去多出头?
尤其是此事庞博那边早有话递过来,保证绝对不会损了盐政司的利益。
那庞博背后有乔妃,又是官家钦定的驻守京口之人,如此背景,自己何必枉做小人?那吴万财不过是平日里孝敬的勤快些,却万万不足以何公公为此去帮他触皇帝和贵妃的霉头。
所以,这才有了那极其简短三个字的回信。
庞博的事儿,虽然这些年来外面猜测极多,但真正了解内幕的却并不多。除了这些个宫中之人外,便是一些朝臣,也只是隐隐约约揣摩到一些端倪,就更不用说吴万财一个小小的商人了。他不明白、不将庞博放在眼里,便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至于吕方,他更是想不到,打从开始就是为了来对付他的,此刻早已张好罗网,就等他往里跳了。和萧天有私交之人确实是有的,但却不是吕某人,而正是那位马大县尉。
而和萧天之间,他自觉不过就是意气之争。而且,萧天不过只是个小小的都头,根本和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两家也没什么真正的解不开的仇隙,自然也就不会让他将萧天当做要的敌人了。
他却不知道,他固然没将萧天看在眼里,当成什么生死大敌,可是他那宝贝儿子,却是千不该万不该,不小心流露出对萧天的刻骨敌意。以萧天的狠辣性子,将任何潜在的敌人消灭在萌芽中,乃是其深入骨髓的准则。
如此几方凑巧下,敌暗我明,他要不栽进去才是见了鬼了呢。
如今虽然没得到何公公的响应,但是外面的局势,却是完全按照他之前的筹谋顺利得以实施,这让他得意之余,心中愈笃定起来。
掐着指头算算,徐怀远那边也差不多要将盐货运回来了,到时候,只要盐货充足,再这么拖上个把月的,庞博这新政就算彻底成为笑柄了。
坐在房中,惬意的品着刚沏好的香茗,正盘算着这事儿之后,如何讨回前日受的闷气时,却忽听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
随后,门帘一挑,儿子吴宝山已是满脸古怪的走了进来。一边往旁边坐了,一边道:“爹,徐世叔那边的车队明晚就能回来了,如今已在离京口三十里处了………”
吴万财眼中喜色一闪,刚要得意的说上几句,却见吴宝山脸上神色僵硬,接下来一句话,先是让让他一怔,随即心中猛的一沉。
“……。。孩儿听到个说法……。。此次这盐货准入一事,似乎…。。似乎是那萧天向庞博献的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