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二皇子请你到茶楼上一见。”
霍远行冷冷淡淡地看着眼前挡路的侍卫,又抬头瞟了一眼茶楼二楼,微一点头,跟着侍卫上去了。
进了包厢,萧煜铭起身笑脸相迎,“武安侯快快请坐。”
霍远行点头算是谢过,到旁边椅子上坐下,萧煜铭提起桌上放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请喝茶。”
“二皇子不妨有话直说。”霍远行端坐于椅子上,并未接他推过来的茶杯。
萧煜铭闻言一笑,“旁人常与我说,武安侯性情冷淡,不喜与人来往,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如果二皇子无甚要事,恕在下不能奉陪,告辞。”在霍远行看来,这些无谓的闲扯纯粹就是浪费时间,站起身便要离开。
萧煜铭对旁侧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伸手拦住霍远行的去路,霍远行冷冷地瞟了侍卫一眼,左脸上的面具泛着冷冽的寒光,回头看向萧煜铭,“二皇子这是何意?”
萧煜铭对上那道冰冷的视线,心里微微发紧,勉强笑道:“武安侯真是性急,我不过是想与你谈谈那白唇竹叶青之事。”
“可在下以为,我与二皇子并无什么好谈的。”霍远行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左脸上的那个银质面具格外显眼,声音清冷,“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各凭本事,互不相干。”竟是半点儿面子都不给萧煜铭。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谈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萧煜铭被霍远行落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对霍远行冷声道:“武安侯的架子可真大。”
“告辞。”霍远行毫不在意,径直告辞离开。
被拒绝得彻底的萧煜铭双目含怒,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砸在地上,砰地一声,四分五裂。
那日之后,霍远行与萧煜铭再无接触。
转眼过了五日。
这日正好是四月十五。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徐氏和宁如玉就要到瑞安堂去给老夫人罗氏请安。这是老夫人罗氏规定的。因为她不喜欢徐氏和宁如玉还有三房的冉氏和宁如芳,不想每日看到她们就心烦,就只让她们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去请安。
前一日夜里,徐氏就已经跟宁如玉说过了请安的注意事项,是以今日早晨,宁如玉比平日提前了一刻钟起床。
丫鬟们捧着洗漱用的东西进来,宁如玉从床上起身,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与她身上白色的中衣形成鲜明的对比,黑色的如墨长发,泛着珍珠般的亮泽光彩,就像一匹美丽的黑色绸缎一样。
红珠拿了帕子给宁如玉擦脸,洗手,漱口,收拾好,宁如玉坐到妆柩前,铜镜中映出她的模样来,漂亮的鹅蛋脸,眉若远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樱桃般不点而朱的小口,肤若凝脂,白中带粉,如桃花含笑,完全继承了她娘亲徐氏的美貌,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美得不可方物。
“四姑娘的头发真好,又黑亮又浓密,就跟缎子一样,让奴婢摸了都不想放手了。”红珠站在宁如玉的身后替她绾发,手抚着她缎子一样的黑发由衷地感叹道。
宁如玉笑道:“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
红珠忙道:“四姑娘不信问问红玉、红翠,看她们说奴婢说的是不是真的。”
红玉忙附和道:“四姑娘本就长得貌美,奴婢在以前就没有见过比四姑娘更美的人,奴婢第一次见到姑娘的时候,还以为是见到了天仙。”
红翠也道:“是的啊,奴婢当时都惊呆了,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宁如玉赶紧打断她们,“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快别打趣我了。时辰不早了,该去瑞安堂请安了。”
红珠便去把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粉蓝五彩花草纹样缎褙子,白色烟纱长裙拿来给宁如玉换上,再在宁如玉纤细的腰间系上香囊、荷包等物。
等一切收拾妥当,宁如玉便带着碧荷和红珠去了徐氏房里,徐氏见到她进门,忙招她到身边去,拉着她的手,检查她身上的穿戴,摸摸她的小脸蛋儿,直夸她漂亮,“我女儿就是长得好看。”
“娘。”宁如玉娇嗔一声,柔柔地靠在徐氏怀里。
徐氏搂了她道:“一会儿去了瑞安堂,老夫人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万不可放在心里气坏了身子。”
宁如玉立刻笑着答应道:“我知道,我都听娘的。”
以前宁如玉的身体原主就是很在意老夫人罗氏说的那些话,每每去了瑞安堂回来,总是会郁闷上好些天,这其实并不是宁如玉的错,怪只怪老夫人罗氏太过偏心,在老夫人罗氏眼中,不管宁如玉的身体原主做得有多好,反正就是不好,而宁如珍做得再不好,在她眼里都是好得不得了,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对于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怎叫宁如玉不难过不伤心?
徐氏每每看到宁如玉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常劝她不要在意,可惜效果不大,但今日观宁如玉表现却是不同,倒叫徐氏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