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陶杏见宁婉和傅峥没质疑自己,情绪也略微缓和了下,“那段路有监控,我找物业要了录像。”
她说着,就打开了手机:“喏,你们自己看。”
视频里,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子穿着黑衣黑裤,头戴鸭舌帽,巨大的帽檐和黑色的口罩几乎把他的脸全部遮住了,除了体态特征外,根本无法辨认这人的长相。
如陶杏所言,她本来在好好牵着绳子遛狗,这男人仿佛就是伏击在一旁绿化带里等候,突然就窜了出来,对着狗就是死命一脚,趁着狗受惊,他又开始抢夺陶杏手里的狗绳,把陶杏推倒在地后,又对狗踹了好几脚,然后便粗暴拖曳着狗就走,狗自然拼命挣扎,狂吠的同时转头努力咬向了对方的手腕……
光是视频来看,就能看出这“人狗大战”有多激烈……
“就这人!神经病!我报警了!多多咬伤他后,现场也有血样,警方也采集了,但是说dna没对比出来,至少这人没前科,真是倒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经病……”
陶杏的语气又焦躁起来:“结果你们现在说狗被这人拖走之后出了事,砸了人,这事就不该我负责吧?我压根没追上这人,在小区找了一圈以后就看到多多自己回来了,仅此而已。”
宁婉皱着眉看着,视频里,陶杏跌落在地后,从她背后跑来个高个子的男人,然后丢下手里的东西,立刻扶起了陶杏,和她说了两句,就朝着拖着狗逃窜的黑衣人追了出去……
“这位是?”
现场还有别的目击者,还跟着黑衣人追出去了,或许还目睹了黑衣人丢狗也说不定,这种重要的信息,也不知道陶杏为什么不说。
而因为宁婉问了,陶杏这才有些不自然地补充道:“这我老公,不过很快就是前夫了,我们正在走离婚手续,也算是巧,他那天来谈离婚的事,正好遇上那个黑衣人刚抢了狗,我因为被推扭伤了脚踝,后面他就去追那人了,但过了会儿就回来说没追上,那黑衣人跑太快了没追上,还好后来狗没事自己回来了……”
陶杏的情绪波动特别大,这会儿又忧郁起来,仿佛当场能落下泪来,她抱住了身边的狗:“在我心里,多多就是我的孩子,我真不知道要是多多出了事,我该怎么办,那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
“你们也看到了,我家境就这样,现在和前夫闹离婚,也是净身出户,唯一的钱都用在多多身上了,它就是我的家人我的孩子,我真没钱承担你们同事的医疗费,但你同事出了事,多多也受了惊,我也想找那个突然出来打狗抢狗的人打官司。”
“我也是知恩图报的人,要不是有你们同事,多多就死了,如果可以,我想买点水果,带着多多一起去看望下恩人,让多多给恩人磕头……”
宁婉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开玩笑,虽说狗在这件事上大概率是没过错,可陈烁本来就因为遭遇飞来横祸就够郁卒了,再见这狗,可不要气死。
倒是这时,此前都没怎么开口的傅峥插进了话题:“陶女士你别急,我觉得我们能找到拖走狗的人。”
……
最终,傅峥安抚了陶杏两句,又要了和陶杏正闹离婚的丈夫联系方式,这才离开。
也是巧,刚开门,就撞见门外有个男人提着一篮水果正准备敲门。
陶杏愣了愣,刚缓和的情绪立刻又充满了攻击性:“夏俊毅,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来找我了!我和你没希望了!和你这婚离定了!我有多多就够了!”
这种私事,宁婉和傅峥不便在场,几乎是快步往外走,只留下背后陶杏歇斯底里的嘶吼,而原本温顺亲人的多多,此刻也在狂吠。
等傅峥和宁婉走离了陶杏的家,到了安静的树荫下,两人才停了下来。
傅峥不是会说大话的性格,既然能对陶杏讲出那样的话,自然是有了方向,此刻一停下,他就逻辑清晰地阐明了自己的思路――
“可以让民警试着问一下附近几家社区医院,看看事故发生当天和第二天悦澜有谁去打过狂犬病疫苗。”
这窜出来的黑衣人显然憎恶狗,才会踢起狗来下狠手,这样的人被狗咬了,是不可能信任这条狗没病的,大概率会自己跑去打疫苗。
既然这件事陶杏也报了警,那么借助民警的力量去排查就行了,应该很快能有结果。
陈烁受伤后,社区办公室一下子少了个人,傅峥忙了很多,各种繁琐复杂的小事几乎占满了他的时间,但对此傅峥竟然丝毫不觉得烦躁,竟反而神清气爽,越干越有劲了。
和宁婉去完派出所沟通后,两个人又去医院看望了陈烁,顺带沟通了案件进展。
陈烁恢复得挺好,只要再过一周等医生检查确认没有血气胸的情况,就可以出院自行回家休养了。
“怎么还要一周啊,宁婉学姐,我其实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完全可以重新来工作了,像我这么年轻的,骨头长好得也快呀……”
对于陈烁这种示弱加表忠心的行为,宁婉自然是好生安慰,让他别想别的好好休养,身体第一,结果陈烁便顺杆爬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