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傅峥啊!”女同事丢了个调侃的眼神给陈烁,“你该不会还不知道他身份吧?”
陈烁一瞬间觉得整个人有点木木的,他下意识干巴巴开口问道:“傅峥怎么了?”
“以后可要叫傅par啦!他就是新来的合伙人呀!哎呀,还搞那么低调,跑去社区干了那么久,林盛说他还和你们打过篮球呢,说球技超级好,而且特别关心别人感受,就不是那种一门心思自己闪耀的人,还挺有亲和力的,林盛他们可激动了,说大par人高腿长技术好……”
技术好个屁,那叫骚!亲和力?不存在的,那叫白莲花满级的装!
“以前是偶尔有几次我见到过他来总所,好像是去找高par的,当时我还以为就是社区那边的实习生来帮高par什么案子上打下手的呢,就觉得好帅好帅啊,差一点就去搭讪了,哈哈哈,不过还好没有,不然我就完了,竟然妄图想对合伙人下手,真是胆子肥了……”
你咋没早点下手呢?早点下手他就不会对宁婉下手了!
女同事是越讲越来劲了,可陈烁一边内心忍不住狂暴吐槽,一边心是越来越拔凉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造化要这么愚弄他,自己被狗砸了一次下以后,傅峥先是变成了宁婉男朋友,结果好不容易自己振作起来决定默默等待,傅峥又摇身一变成了新来的高级合伙人、宁婉的未来老板?再下一次,是不是就是傅峥又鸟枪换炮,变成宁婉未来老公了?
女同事还在八卦着:“他在社区那么久都没说自己身份?那你和宁婉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地情况下和人家高伙共事了挺久?你们没做什么事得罪人家吧?”
陈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人抢着答了:“没有,我听宁婉说,陈烁和傅par关系可好啦,就差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就两人第一次见,就一见如故了,立刻加了好友,听说私下兴趣爱好也相投,还有很多共同话题呢!”
陈烁恨不得起来咆哮,我们没有共同话题!真的没有!唯一勉强要算有,那就是宁婉!但这个话题上,自己和傅峥有不共戴天之仇!
只是众人完全没意识到陈烁平静面目下汹涌的情绪,这么一边聊着,一边就眼神艳羡地看向了陈烁:“听说你这被狗砸了,还是傅par亲自奔走替你维权的呢!陈烁,你这可要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意识到陈烁的脸已经越变越黑。
感谢?怎么感谢?感谢他趁着自己躺在医院就对宁婉下手把宁婉拐走了吗?
要不是已经找到了扔狗的元凶,陈烁甚至要阴谋论地觉得这条狗都是傅峥派来搞自己的。
要傅峥就是个三十岁的实习律师,陈烁还挺有信心打败他,等着宁婉和他分手的,可如今这男人变成了成功高级合伙人,陈烁只觉得自己越想越气越想越凄凉。
这破狗,怎么就没把傅峥给砸了呢!
陈烁越想越伤心,也不知道傅峥这白莲花靠什么营造了这么一副好口碑,如今竟然是一片交相称赞,陈烁试图让同事们理智下来:“其实傅峥他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样子……”他委婉道,“他这个人……就……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现在傅峥是老板了,自己就算说他坏话,还不能明着来了,但以大家对老板的戒备程度,自己如此点到为止,也应该是足够了。
众人果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懂了懂了!”
而就在陈烁终于有种戳穿了白莲花真面目的扬眉吐气情绪时,只听大家继续道――
“傅par比我们形容的还要更好是不是?更亲切!更真实!更帅!更平易近人!更关爱下属是不是?”
“……”
陈烁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他决定好好回家躺着养伤,因为继续再在所里待下去,伤不仅应该好不了,人可能也要没了。
而对傅峥要取消人才的计划,除了陈烁外,另一个情绪波动最大最激动的,就自然是宁婉了。
这天晚上和傅峥一起吃了饭,牵着手沿着河边散步时,宁婉忍不住问起来:“那个社区法律服务制度,真的要落实吗?”
“恩。可能一开始会不成熟,但总是不断摸索完善的。”
宁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我有个想法,如果以后这个社区法律服务团队更成熟了,是不是还可以做出细分?比如针对不同的类别化案子,建立专门的团队?”
此前其实宁婉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而傅峥的行动和此刻的温柔眼神给了她动力,虽然想法还很稚嫩,但她还是想要讲出来:“我想了想,社区给了我很多成长,就算现在我已经可以加入你的团队了,但确实很想做一个不忘初心的人,我……如果未来时间有余裕,我很想组建一个家暴法律援助团队,我自己出钱当办案经费就好。”
“这类案子因为是婚姻类别,很多时候会吃力不讨好,也会遇到像舒宁案初期当事人反水的情况,何况另一方有暴力倾向,帮着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可能都有人身危险,所以大部分律师并不喜欢碰,也不能真的理解被家暴的当事人。”宁婉的语气有些急切,“有时候这类案子里,是需要心理治疗干预的,所以我联系了赵轩,问他之后愿意不愿意一起来业余做点事,他也同意了,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所以你想建一个更专业也更能帮助家暴受害者的法律援助团队?”
“恩……”宁婉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可能想法有点幼稚也可能太天真了,实际操作起来可能也不容易,你要是不赞同也没……”
“好。”傅峥却并没有任何意见和指责,他说好,没有任何但书,无需任何冗杂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