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禅内心一颤,难道这老头会读心术?自己平时虽然也能看出别人两三分心思,可看这老叟,如看一块石头,无心无肺。
叶禅说“老先生慧眼,大军即将压境,敌我实力恐怕悬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老叟爽朗大笑,“把逃跑说成计策,你是千古第一人,妙。”
叶禅刚想说这是孙子兵法,忽然意识到这是火星,就改口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言极是,目前古叶村众人逃跑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这帮村人,不舍村寨,为小弃大,实在糊涂。”
“那我们一起逃吧。”
“你难道没有牵挂的人吗?”
这一说,叶禅才觉得,虽说和轻云、四月姑娘萍水相逢,可真要见死不救,还是狠不下心。再说了,行走江湖,没有女朋友相伴,不是和上大学没女朋友一样没意思了吗?自己不正是和于飞分了手,才想闯荡江湖的吗?
想到这里,叶禅说“老先生看来是有牵挂的人啊,我有是有,只是我有心无力,留下也是添乱,无从帮忙啊。”
老叟又笑起来,“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助你心力大进,逃跑没有问题。”
“你是不是想让我保护你的牵挂之人?”
“小兄弟聪慧。我只想让你保护一位叫素轻云的姑娘。”
叶禅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里想,真蠢!怎么能舍下轻云姑娘自己逃跑呢?轻云姑娘可是救过自己的。叶禅向老者抱拳,“轻云姑娘曾救过我,在下愿意舍命护轻云姑娘周全。”
老叟笑声朗朗,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清晰。
老叟说“小兄弟果然义气!令人佩服!”
叶禅挠挠头,“老先生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保护轻云姑娘呢?”
老叟又哈哈笑起来,“时空有序,生死既定,外人不能干涉。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只要知道保护好轻云姑娘就好。”
叶禅没听明白,但还是豪言道“我在,轻云姑娘就在,我不在,轻云姑娘也要在,请老先生放心。”
老叟忽然瞬移到叶禅身边,还未等叶禅反应过来,就把叶禅带到潭水突泉之上。
叶禅感觉自己被一种力量拖着,不沉不浮,仿佛水上一叶,空中一鸿毛,随水旋转,随风旋转,随老叟旋转。叶禅张开双臂,临水听风,自然放松。在白色的月光下,如现幻境。
老叟没说话,可叶禅清晰地听到“心流之力,始于善行,启于悟性,修于人间,练于天地,终于万物。我传你五重心力,教你修心界之心流之法,至于你能达到第几重境界,就看你的天分了。”
叶禅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就像一个站着睡在空中的人,身体被源源不断输入能量,直到叶禅浑身燥热。
传完心力,那老叟又开始传授心流之法。
“第一重,上善若水,以善报善,善心初境。人之初,性本善,善心是修心的基础,只要你心向善,就可抵达善心初境。心怀善良,都可拥有初境之力。这善良的力量,因人而异,激出来的力量也不一样。”
随着话声,叶禅感到心中一股暖流而至,如清晨的红日,如冬日的火炉,如温水沁入心间,然后散遍全身,酥酥麻麻,若母亲梳头,若父亲穿鞋,若微弱电流穿身而过,令人感动。
叶禅本性善良,第一重境界自然而然抵达。
“第二重,一心一意,心无旁骛,专注忘境。心之专,视外物于不见,听杂声而不闻,稍有悟性,都可到达第二重境界。心无杂念,就可拥有忘境之力。这一重境界是后面所有境界之基石,若练不出专注忘境,心力也就止步于此。”
在风和水的旋转里,叶禅内心渐渐专注于老叟的眼睛,那眼睛深邃如炬,传递给他一种不离不弃的坚定信念,他就有了保护轻云姑娘的明确目标,而且一心一意,心无杂念地保护。而这专注,让叶禅感到内心有一种无比坚定的力量,随时可以为之迸。
这第二重境界,叶禅没费多少力气,就达成了。
“第三重,身心合一,浑然忘我,心流意境。含水不咽,沉浸其中,武心相融。能达到这一重境界,需要很高的悟性。当你武力心力相互交融,运用自如,当是意境之力初成。你的悟性不在我之下,望你不要浪费天赋,好好修炼,必能独善其身。”
叶禅内心开始变得宁静,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自己感官系统和风链接,和水链接,和月链接,和老叟链接,都给他一种自然和谐而厚重的力量,看似波涛汹涌,实则稳静如山。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眼前老叟和风水月山都像慢镜头一样变幻,任何细微变化都逃不出他的心灵之眼。好像眼睛聚焦专注,眼神所到之处,万物皆无处可遁,手随眼动,可轻易击中目标。
叶禅学过心理学上的心流理论,与这心流意境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第三重境界,叶禅也是轻松达成。
“第四重,纯气之守,身若轻鸿,轻安觉境。胎息之气,心若平湖,从容随意。一般人很难达到第四重境界,你若可达,绝非缘分,乃心力可至。能达此境界,就好好享受和利用这种境界,定能出凡界,俯瞰人间。”
叶禅先是感到自己沉到水底,开始尚可憋气,过不了一会儿,就开始挣扎,想要浮出水面呼吸,可怎么都游不出水面。
叶禅在老叟的指引下,停止慌乱,盘膝浮坐在水底,让心不动念,无来无去,直到心定神凝。心不动则气微,叶禅感到丹田有种微微呼吸的感觉,皮肤有种微微呼吸的感觉,渐渐地不出不入,自然常住。
如是一段时间,叶禅觉得身体变得轻盈,精神愉悦,浑身有一种泉水自涌,瀑布自流,舒服轻安的感觉。慢慢地内心开始虚空,其大无外,纯气之守,水来盛水,山来容山,风来吹风,海纳百川,心怀万物,不固执,不自恋,不暴躁。
直到身心慢慢消失不在,化作自然之风,顺势之水,蜿蜒之山,从容优雅,无往而不利。
叶禅在第四重境界遭遇困境,但幸有老叟传输的心力相助,终是达成。
老叟本想止于此,可看叶禅天赋极好,就试了试第五重境界。
没想到第五重境界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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