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禅和轻云姑娘出了蒙古包,牵了两匹马,骑上就追师伯们去了。
白雪老妖、黑风古刹,还有一众高手,紧随其后。
出了敌军大营,轻云姑娘说“我想去和父亲说说话。”
叶禅点点头。
叶禅和轻云姑娘先骑行至半仙村后山竹林,轻云姑娘找到父亲的墓,在父亲的墓前跪别。
“爹,你可记得,你带我在这片竹林里挖竹笋吗?一个一个才露尖尖角,嫩嫩的,挖回去让娘做,娘做的竹笋最好吃了,可是,你以后再也吃不到了……爹,你可记得,你带我在这片竹林练武吗?你说我像一棵竹子,可爱倔强,你说我将来要像竹子一样,正值善良,与世不争,做一个快乐自在的自己……爹,你可记得,你把先辈留下的竹笛交给我,教我吹曲儿,说这竹笛可载忧愁,可载快乐,是朋友是知己,一辈子不离不弃……可没想到我们就这么阴阳相隔,一切太突然太快,我实在无法承受,一下子就没了依靠……”
轻云姑娘满眼忧伤,可诉说得很平静,似乎拉家常一般。
轻云姑娘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那是因为有了叶禅。
叶禅听着轻云姑娘的诉说,心里也跟着起伏。
自己从小被当作野孩子,吃百家饭喝百家水长大,如果说有亲人,那有一大堆,如果说没有亲人,一个也没有。叶禅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小心无所依,四处漂泊,随意流浪。叶禅多想也有一个父亲,可以哭诉,可以笑谈,可以,在一起。可是,没有。
叶禅也想只是做一个快乐自在的自己。不想要那么残酷的战争,不想与那么多人勾心斗角,心太累。叶禅多想带着轻云姑娘浪迹那样的江湖,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该有多好。可是轻云姑娘身在战争,无法抽离,自己怎能置身事外?只好随轻云姑娘一起,闯荡这样的江湖了。
叶禅见轻云姑娘诉说完,轻轻扶起轻云姑娘。
叶禅望着轻云姑娘的眼睛,深情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
轻云姑娘泪花里带笑,轻轻依偎在叶禅的怀里。叶禅就把轻云姑娘环抱住,两滴泪从叶禅的眼里落下,叶禅的酒窝就笑开了,成了一朵美丽的花,昙花。
现在,叶禅有了亲人,也有了,一个可以诉说,可以笑谈,可以依靠的人。
风儿弹起竹林,“沙沙”地作起了曲,鸟儿亮开了嗓门,“叽叽喳喳”地引亢高歌,片片落叶秀出自己的身姿,时而快时而慢,在林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尽情起舞。
此刻,忘却一切,排空所有。
只剩,绿的世界,翠的海洋,爽的清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轻云姑娘才从叶禅的怀里抬起头来,整理了一下情绪,浅笑道“我没事儿了。”
叶禅拭去轻云姑娘眼角的泪珠,说“没事儿就好。”
“你也哭了?”轻云姑娘看到叶禅的眼睛红红的。
“我更没事儿了。”叶禅酒窝又笑。
轻云姑娘又给了叶禅一个大大的拥抱,似乎这个拥抱不是求安慰,是为了安慰叶禅。
叶禅能感受到轻云姑娘给予的力量,温暖幸福,沁人心脾,让人酥麻。
“我们走吧?”叶禅轻轻说,似商量。
轻云姑娘点点头。
两人就翻身上马,轻云姑娘回头望了一眼父亲的墓碑,笑了,然后回头,“驾——”,拍马而去。叶禅也看着二师伯的墓碑,说“二师伯,我会照顾好轻云姑娘的,请放心。”然后也一声“驾——”,拍马追轻云姑娘而去。
两人往北到大山村,翻过大山村后山,追随大师伯和四月姑娘的足迹而去。
没多久,就进入一条峡谷,轻云姑娘说,这是天险沟,通向悬崖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