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的。”温暖乖乖地挪了一步。
她刚刚挪过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漆黑中，周霁寒的身影就这么僵了一下。
温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不拒绝过了。
就这么靠得很近，温暖就这么想起了一些事情，刚才在被采访打断的思路，又重新连接上了。
她在想现在自己这么不喜欢周霁寒。
当初又是怎么喜欢他的呢？
一直以来，把周霁寒当做自己的目标和信仰，把周霁寒当做自己前进的动力，一想到可以见到他，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晴朗。
那时候，他一定是能给她带来快乐的那个人。
那时候的快乐很简单，那时候周霁寒就是她快乐心情的代名词，那现在呢。
还能继续吗？
她只是现在不喜欢周霁寒了，但是周霁寒给她带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只是“喜欢”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啊。
即便是剔除了喜欢，应该也还有其他东西的。
节目录制结束以后，温暖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车，准备回剧组，她今天穿得比较单薄，出门的时候忘了带手套和围巾，这会儿被外面的寒风冻得不知所措。
她搓着手，一边还要回复信息，连打字的速度都变慢了。
站在门口，视线范围里忽然出现男人笔直的长腿，他直直地走过来，温暖不用抬头都很清楚是谁，还没抬头。
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
“冷吗？”
“…嗯。”
周霁寒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最近天气还很冷，出门的时候多穿一点，上次给你的围巾…”
说到这里，周霁寒忽然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对。
“算了，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用那个。”他很无奈，好像也接受了温暖会拒绝的事实，“用别的也可以，但是记得要带围巾和手套。”
“长冻疮会很不舒服。”
他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温暖突然问了一句：“采访的内容你听到了吗？”
周霁寒：……
男人淡淡地敛眸，说：“听到了。”
“所以你知道，我说喜欢的类型不是你这样的。”
周霁寒没说话，算是默认，知道温暖在说什么，他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温暖是怎么拒绝他的。
“但是你还是这样来关心我了，还是没有放弃，还是欺骗自己吗？”温暖忽然一声轻笑，让人不太明白她到底在笑些什么。
周霁寒两秒后，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他说着，把手上的口袋递过去，里面装着一个可爱小荔枝图案的暖手宝。
温暖喜欢荔枝。
“温暖。”周霁寒的声音很沉，“算我输了，我知道你会拒绝，也知道你会这样冷漠，甚至避开我。”
“但我还是止不住喜欢。”
“止不住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