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之中的氛围一瞬凝滞,那背着药箱的年轻大夫跪在地上,脸上淌下来的汗珠子都能在地上积起一洼小水池子了。
“臭烘烘的东西,滚。”陆朝宗抬脚,直接就将那大夫给踢踹了出去。
平梅跪在一旁,能清晰的听到那大夫被陆朝宗踹断胸骨的声音,当即就吓得浑身一颤。
捂着胸骨的大夫从内室滚到外室,垂顺的珠帘被撞得“叮咚”脆响。
抱着破败的药箱子,那大夫连滚带爬的赶紧离了主屋,连唇边的血都没来得及擦。
陆朝宗整了整衣襟,斜睨了一眼那缩跪在一旁的平梅道:“还不快去?”
“……是。”平梅慌张应了一声,跌跌撞撞的退出了主屋去寻刑修炜。
苏阮抱着陆朝宗的衣物坐在美人榻上,抬眸瞧见他覆着中衣的宽阔背脊,目光一顿,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去。
相比于苏阮身上的罗袖纱衣,陆朝宗的衣物有些厚实不易干,所以那贴在他背脊后臀处的衣物就十分清晰的显出了他的身形。
苏阮面红耳赤的扭过脸,使劲的攥住了手里的东西,呼吸微急。
听到身后苏阮的喘息声,陆朝宗转身,眉目轻皱道:“不舒服?”
苏阮垂着眉眼,愈发缩紧了几分。身子。
“二姐儿,奴婢带您去沐浴吧?”半蓉大着胆子站在珠帘处道:“热汤和姜茶都已经备好了。”
“唔……”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拖着陆朝宗的宽袍往一旁净室里头去,那掩在漆发下的脸燥红一片,粉腮春。色暗敛。
半蓉伸手撩开珠帘,跟在苏阮的身后进了净室。
陆朝宗皱眉,慢条斯理的撩起后裾坐到那美人榻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覆上一旁软枕,鼻息间便陡然钻进一股贴身媚香。
苏阮站在净室门口,偷摸摸的瞧见那陆朝宗大刺刺的陷躺上了自己的美人榻,当即就瞪圆了一双眼。
“半蓉。”压着声音抬手招过一旁的半蓉,苏阮转了转眼珠子道:“拿壶烧的滚烫的水给摄政王送去。”
“烧的滚烫的水?”听到苏阮的话,半蓉歪头,脸色困惑。
“不必多问,你自帮我送去就是了。”
“是。”半蓉犹豫的应了一声,然后躬着身子出了净室往主屋侧边的茶室走去,片刻之后提了一壶茶水放置到陆朝宗的身旁道:“王爷,这是二姐儿让奴婢给您送来的。”
陆朝宗仰身靠在铺着细薄被褥的美人榻上,懒洋洋的斜睨了一眼那和田白玉茶壶。
茶壶上绘制着五头瓣的小荷花,经络分明,颜色略绯,配上那光滑细腻的和田玉,尤其好看,特别是茶盖上精雕细啄出来的灰褐蛤。蟆,做仰头鸣唤之姿,与这荷香消匿的晚夏甚配。
“嗯?白水?”看了一眼那白清清的茶壶内壁,陆朝宗轻挑眉眼。
“……是。”半蓉站在一旁,紧张的应了一声。
抬手将那茶盖子合上,陆朝宗低笑一声,“呵,滚开的白水……”
这是在让他滚?
小东西的胆子愈发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菜色:红烧锦鲤
小宗宗:哼,本王的小红鲤鱼是你们这些臭烘烘的东西能觊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