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为绀青深色,用檀香熏过,有长袖可伸展,腋下开叉,动作自如。
苏阮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胳膊穿上披风,鼻息间浓厚的檀香味萦绕,不知为何让人突感有些心安。
陆朝宗站在宫灯下,先是照看了半日苏阮的手,在发现并无其余伤痕只是有些红肿和破皮之后,便上手帮她把披风颈部的系带系好,然后小心的牵住人,带着往后殿去。
苏阮看了一眼自己几乎肿成萝卜块的手,面色尴尬而羞赧,再不敢胡乱动作,只跟在陆朝宗身后进了后殿。
陆朝宗的后殿极大,里外皆是三间,只家具物事却是极少,就连那最基本的实木圆凳都未瞧见,就更别说是那些花架,博古架之类的东西了。
往殿内去,宫娥早已点上了琉璃灯,正捧着夜明珠候在一旁,寝殿内光亮一片,犹如白昼。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干净古朴的摆设,有些恍然。
这里是陆朝宗平日里安寝的地方。
除却外头的三间外室,里头的三间内室明显摆置多了一些。
苏阮被他按在一张大肚弥勒榻上,手旁是一只正飘着袅袅白烟的青铜熏香炉。
“里头加了驱散蚊虫的药粉。”注意到苏阮的目光,陆朝宗缓慢开口道:“要用些夜宵吗?”
“不,不用了。”苏阮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看,那里胀胀的勒着一些红痕,还有一点血丝从白腻的肌肤伤口处沁出来。
一旁宫娥端着漆盘上前,里头装着一白瓷小瓶和几块干净棉白布。
陆朝宗撩起后裾坐到苏阮身旁,伸手抬起她的手道:“给你上药,有些疼,忍着。”
苏阮知道自个儿是自作自受了,她抿着唇瓣不说话,细长睫毛轻动,裹在披风里的身子纤细而柔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把老婆带回家,嘿嘿嘿
祭我昨日的血光之灾
☆、独发
待陆朝宗帮苏阮上完药,苏阮看着自己被裹成粽子的手,面色燥红。
“腹内饥饿?”陆朝宗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双眸暗沉。
苏阮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大半日未用食的肚子就一股脑的叫唤了起来,而且越叫越欢,恍如无人之境,就像是听懂了陆朝宗的话一样。
一手捂压住自己绵软的肚子,苏阮用力的吸腹想将那声音压下去,可让人万分无奈的是,这让人羞恼万分的“咕噜”声不仅没下去,反而越来越大,直至响彻整个内间。
陆朝宗放下手里的茶碗,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苏阮燥红着一张脸,扭头朝站在两旁的宫娥看去。
这些宫娥训练有素,即便低垂着脑袋,也依旧能看出脸上的面无表情。
但即使如此,苏阮却依旧难为情的紧,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埋进披风里。
“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陆朝宗从弥勒榻上起身,缓步走到一素屏后换上一套常服,然后又让宫娥去给苏阮取了一条新束带来。
系好束带,苏阮拉扯着身上的披风仰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陆朝宗,脸颊两侧依旧带着绯红色晕,犹如初生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