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意识而为,感官越发真切。
睁开眼,大脑懵了几瞬,和唐隔玉已经到了临门姿态。
邓扬撑起身,推开她,起身要下床穿衣服。
衣衫满地,被单中他和她都不着寸缕,唐隔玉上去抱住他。
“邓扬——”
邓扬闷头不语,推她。
唐隔玉握他的手,他抿唇不说话,用力挣。她抱住他的手臂,他要甩开,如此来回,她锲而不舍,直至哭出了声:“邓扬!”
邓扬的动作一顿。
她很少哭,从小到大也只有几次,这会儿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说不出什么,只一句一句叫他的名字:“邓扬……”
邓扬皱眉,动喉:“你把衣服穿上。”
唐隔玉哭着摇头。
他要抽手,她立刻缠了上去,跨开腿坐在他腿上,细藕手臂环抱住他的脖子。
邓扬被她压得往后倾,抬手推她,她死不松手——主要这一回,邓扬倒也没真用力气推。
“高考结束那个暑假,我们一起在你家看电影,你记不记得……大家都喝醉睡着了,其实我没有,你和她在浴室里做,我都听到了,听得很清楚……”
话里的“她”,是邓扬当时的女朋友。
唐隔玉哭的停不下来:“后来的那个女的……我生日,你给我送了礼物,你送我那一季我最想要的化妆品,我很高兴……可是你喝了两瓶酒人就不见了,那天晚上你们在花圃长椅上接吻,我就在后面……”
“还有大一那年的冬天,你追英语系的高个,我陪你去挑礼物,我根本一点都不想去……”
她一一细数,情绪上来,哭到腔调都变了。这些藏在心底的东西泛起酸,酸得她自己都难受。
“你可以和她们睡,为什么不能跟我?”唐隔玉捉邓扬的手触碰自己,“……为什么?”
“隔玉……”邓扬蹙眉别开头。
“对。你以前一直这样叫我。”唐隔玉看着他,眼泪扑簌,“现在呢……你每次跟我说话除了凶我,凶我,还是凶我。”
她的指甲掐进他肉里。
“邓扬——”她咬牙呜咽,趴在他肩头,光裸手臂圈紧他。
“跟我做,求你了,跟我做……”
肩头湿意泛滥,房里寂静,只有电视声和她的哭声满室回荡。
邓扬沉吟良久,侧头:“我……”
话没说完,唐隔玉猛地抬头,抱住他的脖颈亲上去,堵住他未完的言语。
她亲的又凶又急,眼泪淌进嘴里泛着苦味,灼热呼吸间是她惯常用的化妆品香味,恰到好处的甜,和一点点不过头的腻。
肌肤厮磨,凉变成热。邓扬推拒的手,挨蹭间变了味,火星点点,开始燎原。
他被动承受许久,终于狠狠一下咬痛唐隔玉的嘴唇,不顾她的闷哼,蓦地一下翻身将她压倒。
温度攀升,气息声一下比一下粗重。
电视画面不知播到什么,早已没有人管。变换的光影下,深陷于柔软白床中的两道身躯,奋力相绞,抵死纠缠。
。
从邓扬的生日会上离开,方明曦用力呼吸几口清新空气,尽管夜风如刀,些微的刺痛凉意也好过KTV里满室的烟酒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