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曦转而和肖砚聊起他工作的事,大多是关于她去过两次的那个基地。
“每天早上五点训练,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包括吃饭时间。”
“不可以迟到,也不可以早退,训练不达标就加训。”
“不分寒暑,每周一天假……”
肖砚给她讲队里的规定。
走过缺了一块的地面,鞋底和砂砾摩擦声特别明显。方明曦停下脚步,正正好在路灯旁,光线直直落下来,将那一小块照得尤其明亮。
肖砚侧头,“怎么?”
“你们队里有没有别的什么规定。”她的话没头没脑。
肖砚不解,等她的下文。
她垂下眼,而后抬眸,认真直视他。
“比如,朋友的弟弟追过的女人不能亲……之类的。”
空气安静一秒。
肖砚微滞。
方明曦靠近他,踮起脚,唇瓣落在他的唇角。
短暂瞬间,很轻的一下触碰,转瞬即逝,时间又仿佛被无限拉长。
脚跟放平,她站定,夜风吹得她的脸泛起浅薄的红。
“我就当你回答的是,‘没有’。”
第26章廿六朵
方明曦先转过身,她走在肖砚前头,和他之间距离一步半。
夜行后半段路,谁都没再提会让空气变得粘稠的话题。
这一晚方明曦睡得很好。
期末考结束,瑞城本地的学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方明曦亦是其中一员。
和肖砚再见是隔天中午,方明曦在宿舍整理东西,周娣给她搭手,其余几个床的舍友如常出去聚会,不见踪影。
她接到肖砚电话,他在她学校外街尾的咖啡店等她。
肖砚点了一杯黑咖啡,方明曦到的时候,咖啡飘着袅袅热气,尚未动过一口。肖砚另给她点了杯牛奶。
服务生的托盘只在桌沿旁搭了点边儿,手持杯身下半,将圆径口杯底座轻放在桌上,“您的牛奶,单齐了。”
方明曦看向肖砚,他的坐姿端正得一如既往,总是让人怀疑背脊里是不是嵌了根钢筋,永远没有一丝松懈的时刻。
她低下眼,视线停在桌中央,唇边隐约勾起一点,“你特地跑来一趟,就是为了给我这个?”桌上躺着一根黑色的皮筋。
肖砚倒是一本正经,道:“你昨天落在我车上。”
方明曦不束发的时候,皮筋大多戴在手上。昨晚他送她回来,她在副驾驶座上小憩,头发被风吹乱,她用皮筋绑起,后来松松落落滑到发尾,没留神落在座位上。
方明曦拿起皮筋,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