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周晏低声道。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谢知安冷冷道。
葛飞鸿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就算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当自己和钱高文的消息被放出去,她立刻就会反应过来时自己摆了她一道。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葛飞鸿不把自己弄死绝不会罢休。
谢知安深吸一口气,“我很感谢你的雪中送炭,但我不可能一辈子掩耳盗铃。”
“不接受我的帮助,但可以接受别人的,是吗。”
周晏心中五味杂陈,车里的人没有犹豫,果断道“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明明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扇车门,周晏要弯下腰才能和车里的谢知安对视,可他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在上位。
“不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了。”谢知安不愿意在感情中掺杂其他东西,她别无选择,只能在开始之前斩断一切可能的苗头。
“谢知安,在你眼里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吗。”
“我们没必要撕破脸。”谢知安劝说道。但周晏却根本听不进去,他用力拉着车门,一定要和谢知安说个明白。
谢知安渐渐烦躁起来,“放手!”
“谢知安!我就这么糟糕吗,在你眼里是不是没有价值的人都不用搭理!”
周晏固执地要谢知安给个说法,寂静的空间内回荡着他悲愤的声音,但谢知安却只觉得荒唐。
“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们之间一直都只是合作的关系,难道不是吗。”她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周晏自嘲一笑,慢慢松开抓住车门的手。
谢知安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剩下他一个人渐渐隐入承重柱后的阴影中。
周晏背靠柱子慢慢滑坐到地上,痛苦万分的抱住自己的头,呼吸急促而没有规律。
恐慌和焦虑同时作,他几乎要被绝望淹没。
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人来人往却一直没人现角落的柱子后面有人蜷缩着身体瑟瑟抖。
他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喘气。
越是大口呼吸,越是喘不上气,周晏知道这是呼吸性碱中毒的征兆。
他挣扎着往自己的车子走,哆哆嗦嗦地从手套箱里抽出袋子,瘫坐在车门旁边,用袋子捂住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等他终于平复下来,整张脸已经红透,浑身瘫软没有一点力气,捂着脸在原地坐了很久。
如果她知道自己真的有病,应该会跑得更快吧。
周晏拨通通讯录里隐藏的号码,手臂遮着脸,满怀绝望地说“我今天犯病了,比上一次更严重。”
电话那头的女声温柔而专注,“你现在情况怎么样?需要帮助吗?”
“我好像快控制不住了。”
“你一直都控制得很好,今天是为什么犯病呢?”
长久地沉默过后,周晏自暴自弃道“我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她很反感我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