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们帮不上她们的忙,至少别拖后腿。”孟繁道。
谢兰溪道“安安怎么说。”
“她还是想要个说法。”
沉默半晌,谢兰溪说“是该要个说法,总不能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孟繁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兰溪拦住,“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你觉得没什么也要为孩子们考虑,难道你希望她们一辈子都被别人当做杀人犯的女儿吗?”
单纯是别人的议论也就算了,当初是走了正规程序下了判决通知书的,一天不洗清冤屈,她们姐妹俩就要一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骂,骂她们有个为了挣钱不择手段,连报废机器都不舍得处理的爸爸。
当年的事情孟繁不是不知道有问题,可追根究底伤害的是多年的情义。
“那些都是厂里的老员工了,谁会害我们?”
“你做了一辈子好人,吃了这么多亏都没想明白吗?”谢兰溪轻叹道“有时候真心不一定能换来真心。”
孟繁什么都好,就是不肯把人往坏的地方想。
谢知安很快买了机票回家,打算先探一探他们的口风再做决定。
过年的时候谢知安的相亲不太顺利,得罪了一些和孟家有往来的人,回去之后理所当然地吃了个闭门羹。
佣人招待她在客人用的小厅坐着,上了杯花草茶,却对她脚边的行李箱视若无睹。
奶奶有午休的习惯,每天都要睡上一个小时。
谢知安坐在靠近插座的位置,拿出电脑办公,一点都没有不被欢迎的尴尬。
两个小时后,大厅的电话响了。
现在很多人家都已经取消了固定电话,但老一辈的人总是坚持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则,即使这个电话一年也响不了两次,却还是固执的保留了这条线路。
久而久之,当这条很少有人使用的电话线开始工作,大家就都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生了。
管家接了电话,惊讶地应了几声,明明看见谢知安站在门口,却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经过,上楼向老太太汇报情况。
几分钟后她从楼上下来,带来奶奶的命令。
“东山的病了,各家都要派人去探病,老太太身体不舒服,碰巧您来了,要不然就走一趟?”
东山住着孟繁的堂姐,按辈分谢知安应该叫一声姑姑。
早年一场海难,丈夫和一双儿女都死了,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日子久了性情有些古怪,和家里其他人都不太来往。
谢知安从未见过这个不太亲近的姑姑,家里人也很少提到她,谢知安只知道那座占据了一整座山的宅子豪华得让人觉得只住了一个人实在太浪费。
谢知安前脚出门,后脚管家便让佣人把她的行李一起放进后备箱,然后对司机说“后备箱里放了礼物,到了地方记得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