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师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摘下手套对周晏说“我看不好。”
孟雪堂心中微微松懈,卷起画轴放到盒子里打算交给周晏,侧身的时候现孟老太太的脸色铁青,好像听见了什么可怕的消息。
谁知他都快把卷轴塞到周晏怀中了,周晏也没伸手接。
他心道不好,转而打算塞到谢知安手中,却听见谢知安冰冷的声音,“拿一幅赝品出来凑数,是想打谁?”
孟雪堂慌乱道“你胡说什么!这就是原作!”
围观的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孟雪堂慌忙走向孟老太太,谁知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奶奶都对自己露出不假辞色的神情,他顿时恼怒道“随便找个人摸两下就说不是真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找的人眼光不行!”
孟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对于孟雪堂在外面乱来的事情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忍了这么久,竟然招了家贼!
谢知安道“我只想知道真的在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孟雪堂身上,他急忙扑到孟老太太身边,“奶奶,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要相信我啊!”
孟老太太失望地闭上眼睛,任凭他再怎么哭求也当做没听见。
谢知安冷冷地看着他们这出大戏,孟老太太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别看她平时把家庭挂在嘴边,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却是第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只有别人帮她的份,没有她帮别人的可能。
周晏道“你们家里的事我不感兴趣,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我的画。”
孟老太太阴恻恻地望着他,“你说时英把画给了你,有没有证据?”
周晏递了张复印件过去,内容大概是孟时英年前在西岸置办田地的时候暂时性地资金周转不畅,所以用《山茱萸》做抵押,等结清尾款后再赎回。
现在孟时英过世,西岸的尾款悬而未决,周晏上门讨要古画合情合理。
“你就拿一张复印件糊弄我老太婆?真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诈骗的手段?”孟老太太嗤笑道。
一听这话,孟雪堂立刻来了精神,指着周晏骂他是个骗子。
周晏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瞬间活了过来的孟雪堂,似笑非笑道“原本也能让你看一眼原件,但刚刚出了赝品这回事,我也只能无礼了。”
自己不规矩在先,即便孟老太太脸皮再厚,也没法在小辈面前连最后这点脸皮都不要。
孟老太太的心腹亲自去仓库里找了很久,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孟老太太强压着怒气说“这画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要么你拿别的东西顶替,要么就只能让你在这里住着了。”
说得光明正大,但其实就是拖着,拖到周晏忍无可忍照样要自己滚蛋。
周晏很是苦恼,低头问谢知安,“对我来说只要价值相当是什么东西都行,你呢?”
“我只想拿回姑姑的遗物,别的什么都不要。”谢知安越是强硬,孟雪堂就越气愤,他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想要揪着谢知安骂她,可还没动手就被周晏抓住,沉着脸说“连自己妹妹都打,你还是男人吗!”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孟老太太可算把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最终两人非常勉强地同意了用价值相当的东西取代古画,周晏对于带什么古董回去没有异议,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谢知安竟然说“我要这套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