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安想了想,说“在公司上班,偶尔做一做慈善。”
田中飒太了然道“正社员是吧。”
除了正社员,他想不到其他什么人还能这么悠闲地参加慈善活动。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田中飒太就着烤串,大口喝着啤酒,看向谢知安的目光慢慢的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你能打听到工厂内部的消息吗?”
田中飒太虽然对中国不太了解,但他知道不管在哪里,都少不了人情世故。
“我不太清楚,不过只要钱给够,应该会有人肯告诉你吧?”谢知安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提醒道“一般门卫保洁都很容易收买。”
田中飒太大喜过望,一个劲地夸她聪明,分开的时候谢知安提出自己出来太久,家里着急,就不回工厂里。
“好吧,那等过两天我这边的事情忙完,有空再约?”田中飒太很遗憾地说。
谢知安说“当然,等你忙完了再联系。”
一辆桑塔纳停在路边,谢知安看了眼手机,“我叫的车到了。”
离开田中飒太的视线后,谢知安按了按眉心,“查到多少了?”
周晏说“从上到下没一个干净的。聂厂长收了采购老吴的红包,老吴朝外面的供应商吃拿卡要。老吴现设计师唐工是个半桶水,两个人互不揭穿。唐工设计的东西有严重缺陷,卖到印度的机器已经趴了很长时间,一直没办法解决,印度市场算是已经废了。”
“你家破产的时候仓管老罗家里人做手术缺钱,就惦记上厂里的废料,后来这个口子越开越大被门卫老郑现,干脆一起财。”
“老罗也是最早现采购有问题的人,但为了自己的口袋没有汇报上去,反而用这个要挟老吴,老吴从供应商那里坑来的钱还要堵他的嘴。”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中看到无药可救。
“东西准备好了吗?”
周晏递过去一份果切,“已经让保洁送到他房间里了。”
回到厂区的田中飒太想到分别前谢知安说的话,叫住给自己开门的老郑,几次想说些什么,都碍于梁万安还在旁边跟着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思索再三只能拐弯抹角地打听他在这里工作了多长时间,老郑心里纳闷,正要回答,却突然听见厂房里传来尖叫声,下一瞬间救护车就赶到。
梁万安诧异地看着老郑,“怎么回事?”
老郑支支吾吾地说“刚才厂里断电了,电工去检修的时候没注意到唐工在看机器,砸到手了。”
梁万安惊恐地瞪大眼睛,这怎么翻?这能说吗?
田中飒太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目送救护车绝尘而去,满腹担忧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床头的柜子上放着文件袋,他关上门坐在床边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后背一阵凉,觉得这里已经不能待下去,拎着自己的行李匆忙离开,仿佛身后有人提着砍刀追他。
深夜里田中飒太惊魂未定地冲出厂区,一路狂奔出去路口拦下出租车,按住狂跳的心口,给父亲打电话,“立刻中断和双顺的合作,所有的文书工作立刻停止!”
田中先生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一听这话立刻就清醒了一半。
“生什么了?”
“这个工厂问题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