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我气……”
花眠低下头,迟疑了一会儿。
而此时玄极也觉得有些莫名,突然听见花眠说她生气,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又应该怎么办——
他向来少言,平日在无量宫里在他面前走动的随从下人一天也不一定能听到他说几句话,而他更不会与眼前这兔子胆儿似的人端着架子说话……所以不是很明白她有什么好生气的,明明昨晚还好好的。
“早上说到了剑鞘的事,我记得你当初跟我说,十几岁的时候闯入它族圣地想夺取圣物,差点被镇海兽所伤,幸亏那剑鞘替你挡下一重创……这么想来,剑鞘想必有所破损,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花眠慢吞吞道,“结果刚才提起了剑鞘的事,我问你是不是如果不是必要,并不会这么千辛万苦跑来找它,是不是丢了就丢了,你不说话——”
花眠深呼吸一口气,直视了玄极的眼睛,鼓起勇气把憋了一早上的话说出来:“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说完,花眠咬住了下唇,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荒谬。
玄极闻言,倒是没有嘲笑她,只是微微挑起眉有些惊讶:“就为这个?”
花眠本来就窘迫,听见他轻描淡写一句反问,当下忍不住剁了下脚:“什么叫‘就’,老祖宗说了,万物皆有灵,你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东西它还救过你的命!”
玄极刚开始是有些惊讶和莫名,直到听见她说什么“万物皆有灵”,又觉得自己似乎被提醒了一些要点……
他对眼前的人并不是非常了解,只是根据自己的观察知道,这是个胆小又心细的人,平日里总是待在那造型独特的“马车车厢”内,与那些拍戏用的零零碎碎的道具待在一起……心情好了拿纸叠只青蛙,坐在车里托着腮,一只手点点青蛙屁股,青蛙便活灵活现跳起来,她眼角含笑,可以耐心地玩很久。
玄极还记得那天他抱着无归剑靠在树林的高树上,她玩了多久纸青蛙,他便站在树上看了多久——一人浑然不觉,一人无心打扰,说不上是谁更有耐心。
只是那个时候,玄极便发现,眼前的人和那些个她亲手创造的物品,反而比跟周围大多数人类相比更加亲密一些。
眼下说出这种话,想想倒也不稀奇了。
“你也没给我回答的机会,自顾自就跑掉了,”玄极淡淡道,“我不过是没及时回答,便被判了个死刑,你自己琢磨琢磨这事讲不讲道理?”
花眠本来就紧张,眼下听玄极这样回答,听着有点道理,于是自动脑补他语气还挺委屈的,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口罩都掩不住的绯红迅速染红了她的耳根脖子根,她抬起手捂住脸,结结巴巴道:“说、说的也是!对不起!”
“不过你教训得也是,”玄极勾起唇角,“这次若能顺利把无归剑剑鞘寻回,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它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