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给我。”陆不言拿了袄裙,面色平静地走入一旁屏风后。可如果细看,却能看到男人隐隐抽动的额角。
站在屏风后,陆不言仔细看了手中的牡丹裙,立刻浑身僵硬,仿佛一尊被定住的泥人。他后悔了,他觉得胡离手里那件就挺好。
外头,苏水湄还保持着举起双手的姿势。她只是拿起来看看,还没决定呢。虽然她真的很想让陆不言穿这件,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主动!去穿了!
“那我就穿这件吧。”胡离艰难地拎着手里那件他替陆不言挑的青竹袄裙,进了另外一个屏风。
杨彦柏埋在一堆衣服里,挑了半日,终于挑出一件绣了金边边的月白袄裙,勉强符合他高贵的身份。
片刻后,屏风内率先走出一人。
身穿正红色牡丹袄裙,狭长的身段,修长的脖颈,玉质的肤色,高冷的气质,再加上那歪歪斜斜的凌乱袄裙,冷艳中透出一股无意识的妩媚风情。
那蜿蜒而上,盘旋交错的牡丹,与男人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深入脖领之中,掩在长腿之间,消于脚踝之侧,若是再将那一头黑发落下,该是怎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美人挑起凌厉眉眼,刚刚换好袄裙还没迈出几步路的杨彦柏已经口水泛滥。
“美,美,美人儿……”杨彦柏跌跌撞撞的朝陆不言走过去,没走两步,被自己穿反了的袄裙绊倒,然后色心不死的继续坚持攀爬,企图触碰美人高贵的脚,却不想被美人一脚把手踩成了猪蹄。
“啊!”
在杨彦柏的惨叫声中,胡离一身青竹袄裙,优雅出场。胡离并非男生女相之人,因此即使穿了袄裙,眉宇之间也是掩不住的男色。不过那双风情的狐狸眼却平和了这股男色,乍眼一看,倒也不会让人认为是个男子。
只是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比较棱角分明的女人。
最后是堪堪套上一件最大码灰不溜秋大袄裙的郑敢心……虽已被论为背景板,但却是块令人不忍直视的背景板。
陆不言站在最前面,往苏水湄身上一瞥,看着还没换衣服的她。
“怎么还没换?”男人蹙眉,一身红袄,白肤,大长腿,再加上那张本就雌雄莫辩的艳色脸庞,十足惊艳。可惜,现在的他叉着腿,裙裾掀开到腰间,冷艳气质瞬时全消。
十足就是个恶霸。
苏水湄小脸白了白,“我,我拿不定主意。”
“这件。”陆不言拿了一件跟他用色系的牡丹裙递给苏水湄。
而一旁的胡离则挑了件较为清媚的翠竹色袄裙,“还是这件吧。”
一旁的郑敢心见状,随便拿了件鹅黄色的也递给苏水湄。
那边,杨彦柏还在对着镜子搔首弄姿。
苏水湄看一眼陆不言,再看一眼胡离,最后还是伸手拿了郑敢心的,然后缩着脖子进了屏风。
到底要不要穿呢?
。
“小江儿?你怎么还没好啊?”
等了许久,郑敢心最先不耐烦,他踩着大脚掌往屏风后去。
刚刚靠近,屏风后就磨磨蹭蹭地走出来一个人。身穿鹅黄袄裙,低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纤细到极致的脖子,露出外面的一双玉手也是莹润白皙至极。
裙裾轻动,细腰微摆,似有芳香而来,众人视线一凝,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了。
陆不言黑眸动了动,视线黏在苏水湄身上。他搓了搓指尖,微微站直身体,看到小郎君侧头时露出的一截耳后脖颈。
又娇,又嫩,又软。
“小江儿,你这不行啊!”郑敢心的大嗓门打破了空气里古怪的黏腻感,“你这胸太小了,屁股也扁,哪里像个女人。”说完,郑敢心挺了挺他的大屁股。
苏水湄:……
“来,这个给你,保准让男人一眼看了挪不开路!”郑敢心把手里的两个大馒头递给苏水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