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朱肆低低笑一声,然后摇头。
大夫不明白,面前这位气质温和,容貌姣好的公子到底是不是在伤怀。若是在伤怀,那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里面的人,你若不让他拿刀,比杀了他还不如。”朱肆话罢,抬手招过东珠。
东珠一直候在门口,他是看着朱肆和大夫出来的,因此两人说的话他也都听见了。
“公子。”
“你的腿怎么样?”
“无碍。”
“让大夫看看吧。”
“是。”
大夫头一个看的是名女子,听说是从二楼的阶梯上摔了下来,所幸被人接住,并未伤到,只是吸了迷药,需静养。
第二个看的就是躺在屋内的,那个枕边置着绣春刀的男人。
大夫以为这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这还有第三个。
大夫赶紧取了药箱,替东珠将大腿上的伤口上药包扎好,并叮嘱,“幸好不深,并未伤及筋骨,不能碰水,也不要多走路……”
大夫还没絮叨完,一旁屋内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大夫呢!大夫呢!我的膝盖骨不见了,啊啊啊!”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一名黑衣人走出来,分明就是刚才带他来这间驿站的黑衣男人。
“快去看看我家公子。”
“马上,马上,这边就好了。”大夫替东珠弄好,便随黑一进了屋。
杨彦柏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残废了。
大夫揭开被褥一看,杨彦柏双膝红肿,红中带紫,紫中带青。大夫用手一摸,脸上沉色顿消,“只是皮外伤。”说着,他拿出药油,立刻开始给杨彦柏活血化瘀。
大夫手法老道,且半点都不留情,显然是将方才所受之惊吓,尽数都发挥了出来。
被好好按摩了一阵的杨彦柏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只余哀嚎。
。
屋外,朱肆被杨彦柏的惨叫声震得耳聋,正欲回房再去看看陆不言,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一位面色苍白的小郎君站在自己身后。
朱肆打量了苏水湄一会儿,突然笑道:“是苏公子呀,怎么起身了?”
“我来看看陆大人。”朱肆给苏水湄的感觉有点不太好,像是……笑面虎。
“他在里面,请吧。”朱肆亲手替苏水湄推开房门。
苏水湄面有憷色,她谢过朱肆,动作缓慢地走进了屋子。
朱肆贴心的替苏水湄关上房门,往前走了两步之后突然一拍脑袋,啧,把平遥忘了。
。
陆不言闭着眼,身边有风过,他缓慢睁开眼,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苏水湄。
小娘子面色苍白,双眸通红,也不知哭了多久,现在那红肿的眼眸之中还蕴着泪,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来,不过能看出来,她正在极力憋着。
“身体怎么样?”男人唇角干裂,说话的时候十分艰难。
苏水湄替陆不言端了水来,又小心翼翼的用软枕帮他把头垫高一点,再用帕子沾了替他抹在唇上。
忙活完,苏水湄才柔声回答,“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