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衙役是灵山镇的人,知晓周衡的事情,所以走到了捕头的身旁,小声道:“捕头,这是周衡花三两银子买的小媳妇,是个残废也是哑巴。”
捕头闻言,在看了一眼那个面貌姣好的小媳妇,也不知道是觉得三两银子值得还是不值得,上下打量了一眼齐绣婉后,不轻不重的冷哼了一声。
一直没敢放松警惕的齐绣婉,自然是看到了捕头打量她的眼神。给她的感觉,他好似高高在上,而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隶而已。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但她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原本还有一丝丝想要把自己身份说出来,让衙门的人帮忙,但现在她犹豫了。
这么一个目中无人的人,会信她的话?
或者说会信,但难保不会被黑衣人收买。又或者那个女人敢让人把她卖到这个偏远的镇子,是因为这灵山镇又或者荣县的衙门中有她的人。
也怕自己轻举妄动,连累了周衡。
顾忌太多,最终什么也做不了。
她宁愿自己拿些银子逃跑,能不能顺利地逃家中,那就是她的命。
再说院子外边围了许多的人。包括了这段时间常常在院子外边徘徊的徐秀才。
徐秀才听说周衡犯了事,有官差上门,心里直呼这抓得好!
心想要是周衡真的被抓了,那他的小媳妇岂不是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么?
就像她隔壁家的寡妇一样,没了男人后为了生存下来,就必然寻找依仗的,在这灵山镇,连镇长都给他三分薄面,只要他朝着她施以援手,再三暗示,终究还是送上门来的。
想到这,徐秀才心里直痒痒的。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外出搜寻的人也分别回来了,看他们的脸色,似乎没有寻到人,齐绣婉也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回来的一个不快说:“也不知周衡是不是知道我们带人来抓他,我们几个,加上镇长处借来的几个人,翻遍了整个灵山镇,愣是没找着人。”
捕头闻言,脸色难看得很。半晌后看向齐绣婉,似乎觉得周衡一定会回来寻他的媳妇,所以把最新招进来和年纪最小的捕快喊了过来,吩咐他们守着这小院,若是周衡回来,立即抓拿。
吩咐完之后,黑着脸走到齐绣婉的面前,冷声威胁:“若周衡回来寻你,瞒而不报,视为同伙!”
威胁后,捕头直接转身离开,留了两个捕头在屋子外边守着。
毕竟边境乱,荣县衙门的衙役少,管辖的地方又大,不可能为了抓捕一个嫌疑犯而调遣大半的衙役。
人一走,齐绣婉立马关上了门落了锁,刚刚强撑着的镇定瞬间瓦解。
心跳得几乎要从胸口中跳出来,就是脸色也苍白没有血色。惊慌的跑回了屋中,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虽然惊慌,可也庆幸的是周衡并没有被抓。
稍稍平缓了不安的情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才去思索周衡的去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见小瘸子。
周衡自小在山中长大,自然对危险很是敏锐,他肯定是知道那些衙役是来寻他的,所以他躲了起来。
只是他能去哪?
虽不知道周衡现在在哪里,但她只要还在这里,周衡肯定会回来寻她,届时和自投罗网根本没有区别。
这里不能留了。
思索了一会后,忙去把周衡藏起来的银子给找出来。
周衡藏银子从不避讳她,很快就找到了银子,想着周衡潜回来的时候还有银子可用,所以只拿了一半,留了一半。
齐绣婉不敢收拾得太明显,只拿了二十两银子,还有属于周衡的一把短匕首,打算到了晚上趁着夜色离开。
才收拾好,院子外就传来动静,粗犷的男声也传了进来。
“那周德全欠我们赌场的银子,人是周衡弄死的,就应该是他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