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早早下了马车,在还未全熄的火堆温了水。转回身子,就见赵虎站在马车外,低声与马车内的人说话。
压低着嗓子说话,根本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拿着水袋走近,赵虎立马闭了嘴,朝着周衡笑了笑。
笑脸依旧是扎眼,同时又蕴含着一分挑衅。
周衡眉头紧蹙,心底莫名生出了几分不舒服。
赵虎走开后,周衡撩开了帘子,上了昏暗的马车。
五更天的冬日寒风极为冷冽。一掀开帘子,冰冷刺骨的寒风顿时灌入,冻得马车内裹着棉被中的小姑娘打了冷颤。
小姑娘看了一眼进了马车的人,然后轻“哼”了一声,直接转身不搭理。
周衡:……
看了眼她的后脑勺,琢磨了一下上回生闷气的时候,是因为他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的时候,但这回还真的是不明白。
周衡上了马车后,外边的几个人也各就各位,开始赶路。
马车中安静了许久,周衡才问:“赵虎与你说了什么?”
闻言,她半侧身子看他,虽还是觉得心里有气,但还是闷闷的说了。
“他说这些天赶路,让我受累了,接下来两天,会寻个驿站让我好好休息一个晚上,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他提。”许是调理得当,虽然声线依旧低哑,但说一长串话的也轻松和清晰了许多。
想到昨晚赵虎误导周衡,让他误会自己,说起赵虎她心里更气恼。
周衡略微蹙眉:“就只说了这些?”
小姑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是一声轻“哼”背对了他。
周衡看了眼她,思索了半晌才低声询问:“为何生气?”
生闷气的小姑娘闻言,肩膀颤动了一下,然后转回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她就知道他压根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现在也终于知道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边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周衡看似是块石头,其实就是块棉花!
气死人了。
好半晌,才瓮声瓮气的说:“我没生气。”
那幽怨的眼神,那紧紧皱着的五官,还有那语气都明摆着——我就是生气了。
口是心非得很。
周衡看出来了,沉默。
因大雪,马车慢而稳。且马车里边说些什么,外边赶车的人也都是听得见的。
许久后,周衡才靠近她,把她拉了过来,起先还有些挣扎,但又怕闹出声响被外边赶车的沈东看笑话,也就别扭了一下就被他拉了过去。
面对面,不过半个人的距离。
鼻子有些红,眼睛也有些红,显然是给委屈的。
半晌,周衡把手放到了她的薄弱的肩膀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不大会说话,也不理解一些事情,所以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直接和我说,不然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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