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千莳师姐眼观鼻,鼻观心,犹如一截美丽的木头桩子,不动也不语,甚至连眼睛也没有抬。
可孔嫀明明记得,她那时提到释尊,眼底脸庞的光彩简直明艳动人得令人眩目。
而释尊,大都在与帝尊他们说话,并没有与师姐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看师姐一眼,好像师姐的存在,与自己和流汐没有任何不同。
孔嫀不甘心,她认真观察释尊的神色,想看他到底会不会不经意看看千莳,可释尊突然环视一周,目光掠过她时,孔嫀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立刻左顾右盼。
明谛道:“帝尊,我今日申时回诸虚天,不知灵绛可要同去看看孔雀王?”
孔嫀立即坐直身体看着玹琏:“帝尊?”
玹琏颔首:“好。”
孔嫀面上立刻绽出笑意。
这时有弟子给明谛加了茶,玹琏道:“释尊喜喝今天的茶,千莳去角峰命人再摘些给释尊带走。”
“是。”千莳站起身。
流汐却突然道:“帝尊,角峰种的好茶不少,不如请释尊与师姐同去,多选几种,也是紫上阙的心意。”
听了这话,千莳怔了怔。
玹琏如何不知流汐打的什么主意,他看向明谛:“释尊以为如何?”
明谛合掌:“恭敬不如从命。”
千莳侧身请释尊先行,随后跟去。
千莳与明谛的身影都远远地看不见了,孔嫀和流汐这才将一直偏着目送他们的脑袋转回来,转过头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帝尊,重峨,离钲,三个人都正凝目看着她俩,目光里带着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玹琏端过自己的茶盏拨了拨,低头不语。
重峨也收回了视线,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轻敲。
离钲却是用目光上下扫她二人:“你们两个的眼珠子都快粘到释尊脸上了,嫌不嫌丢人?”
孔嫀连忙解释:“我是帮师……”孔嫀又想了想,还是将“帮师姐看的”这句话吞了回去。“我……”声音渐小下去。
流汐皮厚,只仰头看大殿上空错珠绘彩的藻井,作充耳不闻。
还是玹琏发了话:“就是叫大家过来拜见一下释尊,没别的事,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流汐和孔嫀对视一眼,两个?应该是指她俩吧。便双双站起:“是,帝尊。”而后相携而去。
玹琏翻着太微天几个仙门送来的呈函,突然道:“离钲,你也同灵绛去一趟诸虚天,借几卷佛经回来。”
离钲本能地答:“是!”转念一想,又愣了愣。
倒是重峨,看了玹琏一眼。
待明谛从角峰回来与玹琏对弈之时,离钲忍不住悄声问重峨:“大师兄,帝尊叫我去借佛经,可帝尊身为道尊,借佛经来做什么?而且灵绛不是本就要去诸虚天,为何不让她顺道借回?”
重峨道:“帝尊既做安排,定然有其用意。”
离钲可不好打发,坚定地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他,重峨无奈:“你有没有发现,帝尊特别保护小师妹。”
离钲拇指摩挲着下颌,思索道:“灵绛最小,当然要最保护她。以前我是最小时,帝尊也很保护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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