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麟前来拜访许安确实有事,但他初次见许安闹了个乌龙,如今不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许安人老成精,心中看的也很清楚,对此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点破张兆麟。
两人就喝酒聊天,张兆麟打来的酒喝完后,许安又拿来一些酒。
策马走江湖时,许安也常与友人喝酒,不过回到秋涯镇后,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有些拘谨。
唯有一人月下独酌,如今有人对饮,倒是让许安很享受这种久违的感觉。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张兆麟趁着酒意,终于敢说出此次前来的目地。
“许夫子,不知这人间是否有真仙?”。
喝酒时许安就猜出了张兆麟想问什么,毕竟哪个年轻人不渴望修仙,他年轻时亦是如此。
“你心中早有答案,何须问我?”。
许安一口将杯子酒饮尽,看着张兆麟轻声说着。
张兆麟呼吸有些急促,许安虽未明说,但他观许安深邃的眼睛,觉得定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
“那许夫子是真仙吗?”。
“我并非真仙,不过一教书夫子罢了”。
许安轻轻摇了摇头,云卿修行一千多年,都未成真仙,他修行几天怎么可能成就真仙。
张兆麟意识到自己的突兀后,连忙拱手致意。
“抱歉许夫子,是我冒昧了”。
“无妨,我年轻时也如你这般”。
许安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是认真的看着张兆麟,在其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见张兆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许安淡淡道。
“可有心事?”。
“倒是有些”。
闻言,张兆麟一愣,点了点头。
“吾家中代代单传,家父乃是后天武者,靠着一手剑术行遍大周,游历半生回归家乡泗水县”。
“家传剑术更是由一位先天武者所创,我虽从小习武,但家父并不打算教我家传剑术,而是想让我读书”。
“家父武功甚高,但年轻时行走江湖受过重伤,有疾病缠身,于我考取秀才后去世”。
说到这里,张兆麟轻叹一口气,对此唏嘘不已。
“先天武者虽能活得更久,但任其武功再高,百年过后终成一捧黄土,任年少风华绝代,终成红粉骷髅”。
“亲眼见家父病死卧榻,我便向往仙路,为此不再考取功名,吾十四考取秀才,如今二十一却寻不得仙缘”。
“心灰意冷回归泗水县,拿起父亲所留家传剑法,但无人教导却习之不精”。
听闻张兆麟讲自己往事,许安不由轻叹一口气,果然又是追求仙路失败的年轻人。
他当初遇修士亦踏不上仙路,如今寿元将近机缘巧合踏上了仙路,只能说时也命也。
但若让许安传其修仙之法,那真是难为他了,他自己都刚接触修行根本不会教人修行。
“那本剑谱可带在身上?我也会些许剑术,可帮你看看”。
许安会几手剑术,论悟性,他都可修改云卿的赦令,看会一本凡人剑谱应该毫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