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通红的脸一瞬变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逾矩,请夫人恕罪!”
安雨然摆摆手“起吧,下不为例。”
“谢夫人。”
小青从地上爬起来,飘忽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低着头跟在安雨然身后。
心中回想自己刚刚的行为,额头冷汗直冒。
青绿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
心中却想,小青果然还是年轻。
一点赏赐就飘成这样,难怪夫人要敲打她。
安雨然被小青一句话搅得有些心神不宁,以防万一,叫青绿去抓了一副避子药,喝了黑乎乎一大碗汤药,才勉强心安。
然而,就这么一碗避子汤,安雨然又被国公夫人叫去谈话了。
站在威严的国公夫人面前,安雨然一如既往地紧张。
“娘,你找我。”
国公夫人指指旁边的座位“坐下说话吧。”
安雨然道了谢,规规矩矩挺直了腰,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国公夫人暗暗点头。
“听说,你服了避子的汤药,此事是否真实?”
安雨然硬着头皮“是。”
心中忐忑,不知道国公夫人要跟她说什么。
不过安雨然想,膝下孙子孙女单薄的老人,要讲的不外乎就是催生的话,老老实实听着便是。
不过,出乎安雨然意料的是,国公夫人没催生。
只是淡淡地说起避子汤的危害来,最后语重心长地叮嘱。
“……此药伤身,能免则免,虽然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规划,但如果有了孩子,也无需惊慌,你们只管做你们想做的事,孩子生下来,还有我和你爹顾着,还有全府上下百来人顾着,不用担心没法养好他。”
不是催生,也没说什么要给小公子纳妾开枝散叶什么的,安雨然就放心了。
“知道了娘,只是,事关子嗣,疏忽不得。正清如今仍在求学,事业未成,心力都扑在学业上,要在短时间里去适应学习别人之前十几年所接触的东西,本就分身乏术。”
“若是此时有了孩子,对正清来说,怕是难以两全。正清还打算要去游学,如不出意外,我也会随行,眼下并不是要孩子的时机。所以孩子的事,至少要在游学回来再考虑。”
安雨然说着,偷偷抬眼去瞄国公夫人的神色,生怕哪个地方说得不好戳到了国公夫人不爽的点,自己还要遭殃。
国公夫人看惯了大儿媳的稳重和二儿媳的圆滑周全,再看安雨然这和小儿子如出一辙的古灵精怪的模样,不知怎的,心情有些微妙。
别了头,假装没注意到安雨然偷看自己的小动作。
“既然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婆媳一场,我也跟你说些交心的话。”
安雨然正襟危坐“娘请说。”
“你们生不生孩子,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反而省心。你们心里面也不要有太多压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太久没有孩子的话,外面难免有些闲言碎语,你们也要做好被人说三道四的准备。”
安雨然点点头“我知道,就像镇北候夫人那样江灵雁那样,到哪儿都有人说。不过嘛,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咱也堵不住。”
“人家想说,就是生了儿子,也说缺个女儿,儿女双全了,又开始攀比孩子学业什么的,孩子平庸了些,别人又瞧不上,若孩子足够聪慧,却又容易招来嫉妒中伤。所以,不管怎么样,还是自己过好了才是最好的。”
安雨然看的得通透,国公夫人听得满意。
“你能看得开就好。”
安雨然笑笑“那,娘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