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昱又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头全喝了,见她还没走,脸色就有些不好了,他刚才不拦着她,就是想逗逗里头那个。
他道:“顾氏,你下去吧。”
小顾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还抱着一丝希望,仰着头,一双水汪汪地眼睛回望着他,里头写着,我不走,我要在这里伺候爷。
钱昱有点恼,女人啊,就是不能多给她些好脸子。
姜氏也是这个德行,他就是太宠她了,才让她敢耍这样的小性子。
这回他就是不说破,看她自己什么时候憋不住了,自己出来。
姜氏气鼓鼓憋着眼泪,明明对他一肚子牢骚却不敢发作的样子,他想起来就好像,等她出来,他要该怎么罚她?
她有着身子,不能挨板子。
何况脱了裤子打板子也太不雅了。
钱昱噗了,觉得失态,又捂住嘴。
小顾氏突然一跪,说:“妾有话要说。”
钱昱斜了她一眼,小顾氏说她知道姜姐姐为什么要逃,而且逃去哪儿了。
钱昱把茶杯重重放下来,抬高声音“哦?”了一声。
小顾氏道:“妾与姜姐姐原本就是旧识,姜姐姐身有残疾,一心痴慕家兄,姜太太好几次托人上门说媒,那是家兄一心为考功名,原本不想被外事干扰。但又怜惜姜姐姐身世,便允了这桩婚事。”
说完,她飞快地看了一眼上首的钱昱,看见他重新端起了茶杯,一口一口地品着,脸上说不出有什么。
钱昱慢慢喝着茶:“你是说,她是为了你兄长而逃?”
小顾氏低下头没接话,她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