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你之前不是说很喜欢这个歌手,这个位置很好。”
“我不想去,而且我们俩去看干什么?”
那头嗤了声,几秒后又道:“那给你票,你带你闺蜜去看?”
“不用了,我不想看。”
“不看也是浪费。”
一时间,知眠心底堆积的烦躁涌了上来,她忍不住道:“段灼,你能别烦我了吗?”
她话音落下,那头忽而沉默。
几秒后,男人轻笑了声,讽道:“行,不烦你了。”
知眠无言半晌,最后只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
知眠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时间,一股疲惫和无力感扑面而来,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
公交车在路上堵了很久。
到达小区附近的车站,知眠下车时,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她走路时游了神,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旁边的公园广场,今晚这里来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很多,她找到安静的地方,一棵老榕树下的长椅,坐了下去。
眼前是一片大平台,对面是斑驳的老旧石墙,半晌,她弯下腰,把脸埋在掌心里。
她想起高中时,她曾把徐司朦当成很好的朋友。
和段灼在一起的隔天,她开心地把事情分享徐司朦,却换来对方冷冰冰一句话:“知眠,你恶不恶心?”
徐司朦对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了脸,知眠的事很快被她故意传开。
知眠竟然听到有女生评价说是她勾引她哥哥,恶心至极。
那天晚上,知眠没回家,一个人坐在学校操场上,后来段灼出现了,见她在哭,脸色沉了下来,逼问她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得知事情的段灼直接去到学校,知眠也不知道他和徐司朦单独说了什么,只见徐司朦那天比她哭得还厉害。
从此,徐司朦虽然不敢再对她做什么,但是知眠能感觉到对方对她憎恨至极,否则怎么到现在仍然念念不忘。
后来她才知道,徐司朦之所以如此生气,竟然是因为她也暗恋段灼。
她们之间的友谊,竟然敌不过这些。
明明知眠都想忘记这些回忆了,为什么徐司朦要今天突然出现,一副有理的样子在她面前叫嚣,为什么……
晚风徐徐卷过。
而五米外,从公交车站跟着她走到这里的段灼,站在石墙前,就看到穿着湖蓝色大衣的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那儿,黑发柔顺地披散下来,透着落寞。
他无声看着她,各样的情绪在心底交织。
末了。
他抬步朝她走去。
走到她面前,男人低头,看着埋头的她,舔了舔后槽牙,开口的嗓音沉冷:
“不回家打算在这吹多久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