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列地铁上,此时正值下午,离下班高峰期还尚早;车厢内没几个人,还有很多空余的位子;他们或坐着或站着,零零散散分布着。
此时,一位行色匆匆的男子,正倚靠着列车门口的栏杆;一边看着手机,一边不时地抬头;他心里像是在记挂着什么,总在确认车厢上方的到站提示牌。
而且还总重复,就见他;看完后,就低头;玩会儿手机,再抬头;盯一眼,确认完,低头再把手机瞅;手机瞅不久,开始又抬头…
仔细瞧这位男子,中等身材,一张漫长脸,稍显黑瘦;短短的头,还有点儿湿哒哒的,像是刚洗完头,为了赶时间,没来得及吹干…
这列地铁,在北京站停下的时候,那男的也下了车。
下车的这人,就是郭伟;小学时候,跟应欢雨是同学,还暗恋过她。
前几日他接到应欢雨的电话,说是,打算像他一样,来北京闯一闯;因为不了解情况,想向他取取经;问了些生活方面,成本的高低问题;以及就业方面,找工作的难易度问题…等。
现在的郭伟还是单身,而且对应欢雨还有心;一听对方要来,心里很激动;他强压着心情,一一作了回答;最后,他又建议对方道“北京这儿…城市大、底蕴深;机会多,包容性强;我建议你来。”
“我是想去,但、有点儿害怕。”应欢雨道。
“这里是都,治安方面…哪儿都比不上这儿啊!”郭伟笑了笑道。
“我是说…那边一个亲友也没有,我又是一个女孩子;离家…天高皇帝远的,心里头难免胆怯。”应欢雨解释说。
“哦、哦,没关系啊,这不是有我呢。”知道了对方的焦虑点,郭伟对症下药,立马表态道“你既然决定要来,那就放心大胆的来;至于其他的…你什么也不用想,有我在;只要来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指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放心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应欢雨很难为情,想继续说话“我…”
“我们是同学,从小…”不等应欢雨说完,郭伟立马打断她道“从小就认识,跟我那么客气干嘛;行了,不磨叽了,你到时候听安排就得了。”
“那行吧,那到了北京,我请你吃饭。”应欢雨道。
“行,到时候再说…”郭伟道。
挂断电话,应欢雨的心情好了一些;得到这样的回答,多少能驱散一些“没人要了”的颓废情绪;对郭伟的表现,她很满意;于是也更加剧了,她要去北京的决定。
应欢雨用接下来的几天,先做通了父母的工作,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得到了父母的同意,她通知了郭伟自己到京的日期。
在动身的前一天,思来想去的应欢雨,还是拨通了冯雪的电话。
电话中她告诉冯雪,自己采纳了她的建议;近期有了想去北京,逛逛的想法;若到时候真去了,会给她打电话。
“这就对了呗,”看到做出改变的姐妹,冯雪很高兴,还许诺道“到时候、我一定带你好好玩儿玩儿,玩儿他个天昏地暗,玩儿他个天上人间…”
只不过,应欢雨没有告诉冯雪,自己到北京的具体日期;至于为什么?应欢雨也说不清楚,就单纯地想等,自己到了北京后,安顿妥当了,再去找冯雪。
或许,是不想被人看扁吧;也或许…只是单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不管怎么说,谁都不愿意让人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任何异性,愿意为之付出的、女人吧?
车站人声鼎沸,很吵;人也很多,乌央乌央的;郭伟还是来早了。
应欢雨的列车,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个点儿。
等应欢雨排着队,跟着人流检票出站时,刚一露头,就被等候多时的郭伟,看到了。
苦于自己个头太矮,郭伟怕对方看不到;也顾不得许多,朝着应欢雨的方向,边跳边挥手;口中高喊着“小雨”,两只胳膊还高举,随着跳起的频率,不停地来回交叉…
就见此时的应欢雨,左手拉着行李箱,正一脸木然四处张望;看到跳上跳下的郭伟,觉得很滑稽,笑容一下在脸上绽开了。
应欢雨学着对方的模样,也举起了拿着待检车票的右手,大力地左右摆动;跟远处的郭伟,做着呼应。
不久后,俩人就碰了头;可能多年不见,稍有些生分;郭伟寒暄着,接过对方手中的行李箱。
应欢雨的行李箱,是碎花式样的,颜色黑褐相间;很重,但是从它…二十二寸的大小来看,里面应该没装多少东西。
郭伟引着路,准备往回去的方向赶;路上,应欢雨最先打破了尴尬,聊起了俩人小时候的趣事,还有某某同学的八卦…聊到精彩处,不约而同的俩人,皆是笑哈哈;笑了,距离就明显觉得近了。
在欢愉的气氛中,俩人到了站;郭伟引着,先到了自己的住处。
郭伟住的房子,是与别人一起合租的,两居室;不过房间的客厅,被打上了隔断;以至于,两居住了四户。
洗手间和厨房是大家共用的,郭伟住的是其中朝阳的一间;仅几个平方,放着一张双人床和一个稍显破旧的衣橱;在床的侧边,还有一张不大的写字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