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厅里昏黑昏黑的,只有正前方,有一片儿光明;所有人正襟危坐,阶梯式由上而下,皆面看正方,像朝圣。
多年之后再回顾,两人都已记不清,那天那场的电影,什么名称?和什么内容?印象最深的是申中省,在一直不停地问应欢雨怎么样。比如脚上的伤痛,有没有更严重?还能不能撑?要不要去医院?要不要回家等等,而且还会不停地低下身子,检查伤患处。
感受着如此关心自己的申中省,应欢雨不觉得太疼,一再给对方确定的回答;同时,在她脑海里,也涌出了满满的幸福感。
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生出了许多奇怪的想法;尤其是在年少时,大多数人都有过的经历那般;只因小时候不愿去学校,会默默祷告,祷告自己生病,祷告自己病情加重…等等。恰如此刻的应欢雨,也破天荒地想让自己的脚,伤得更重一些。
也不知道是否是神只,真的接收到了她的愿望?还是被扭伤的肌肉或韧带,有了足够的时间?使得小血管破损后,血液越渗越多,堆积在一起;形成了鼓胀。
到了电影的后半场,应欢雨的脚踝处,初时地麻胀感,渐渐被酸痛感代替;而且患处地热现象,也在逐步增加;极度的不适感,让应欢雨忍不住想乱动;想以调整坐姿的方式,在心理上缓解脚踝的不适。
正在她忍不住,想要告诉申中省“我的扭伤好像加重了。”时,却突然灵光乍现;接着,一套清晰的计划,在她脑海里谋划开;而且很快成形了。
随后,应欢雨不忧反喜,还暗暗庆幸,老天爷不愧是自己的,这么快就让她的想法应验了。
忍着难受,等电影结束。
申中省扶着对方,慢慢走出影厅;行至扶梯处,迈步时,没掌握好力度;一个没忍住,应欢雨脚踝传来痛楚;“啊呀~”一声,申中省忙着照顾;可后面行人太多,便把她拉回到无人处;弯腰掀开对方裤脚,脚踝已没了原来面目…
“哎呀,我天呢;怎么这么严重了。”申中省不由叹道。
“没事儿。”应欢雨还在硬撑。
“还没事儿呢?鞋都变形了。”申中省嗔怪。
“嘻嘻…”对方越责怪,应欢雨不知怎地,心里竟泛起甜来;不由得笑起来。
“还笑…”申中省觉后,继续嗔怪“不疼吗?”
“嘻嘻…不疼。”应欢雨摇头道。
“都说了,若感到不适就告诉我,你咋不听啊;”申中省自责着,然后直起身,接着道“都这么严重了,来,我背你下去。”
“哎呀,不用,”应欢雨怕自己太重,很是避讳;她指着斜后方,建议道“那边有直梯,咱们坐直梯下去吧。”
“哦,”申中省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确实有人正在等;便妥协道“那行。”
答应后,扶着应欢雨,就朝那边走了去。
出了大厦,来到外面,眼前一时变得宽广;被微风一吹,脑子的“嗡嗡~”声,一下便遭到沦丧;耳朵像是被再次释放,又能听得又远又长…
此时,天色渐暗,蹙趋擦黑。
看到已经肿胀很明显的脚踝,申中省除嗔怪,不以为然的应欢雨外;剩下的,便是满脸对自己的愤慨。应欢雨看对方一脸不快,故作轻松地说没事;还道“可能是因为脚一直在下面,血气不通,才引起的肿胀;
或许,躺一躺,让脚踝抬高一会儿,就消肿啦!”
申中省听后,觉得有理;赶忙拿出手机,准备打车,送她回家。
不想,应欢雨却拒绝了;她道“自己现在就难受得紧,你的住处就在附近;我想先去你那里,暂时歇一会儿?”
申中省看了看时间,心道,回去的话,确实也不急于此一时。于是,便答应了;并补充道“回家后,我就给她烧壶热水;泡一泡,或者敷一敷;活一活血后,或许就能消肿了。”
“嗯。”应欢雨点头。
就这样,在申中省的搀扶下,应欢雨一瘸一拐地、就回到了对方的家。
单元楼门口,高层没电梯,应欢雨瘸一条腿上不去;申中省蹲下身子,要背她。
应欢雨不再拒绝,往对方身上一趴;忽闻到…一股芬香很是淡雅,扑面中又有烟味掺杂;轻轻一嗅,两种芬芳在相融中散…意犹未尽之下,二楼就到啦。
开门,进家;申中省将应欢雨扶到床上;躺好后,又将叠好的被子,放置在她受伤的脚踝下;让脚高于整个身体。
之后去了厨房,接了水,并烧上;又从卫生间拿了只盆来,等水开后,倒入其中,又加了少量咸盐…在浅薄的医学常识里,申中省认为淡盐水,可以促进血液循环;相比清水的效果、会更好。
一切就绪后,申中省端着热水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