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开的药,还是挺对症的,内服加外用的药膏涂抹后,一天比一天恢复得好;这也让申中省慢慢地从心情沉重中,不知不觉地就走了出来。
直到过完元旦假期之后,根据与当时医生的约定,在开班的第一天,他便办理了入院手续。至此开始,进行对眼压的二十四小时跟踪测定。
应欢雨毕竟代庞颖行使管理职责,在开班的第一天,待处理的事情太多;她不便再请假。于是就没有跟着去。
这倒是让申中省有幸体会一次,一个人办理住院手续的孤独等级。或许是人在此境,他心中另有所住的缘故;却也并没感受到,在此等级应有的孤独和悲凉。
一切办理妥当后,申中省换上了病号服;就这么在医院住下了。
二十四小时的眼压,是需要每隔两个小时测定一次的。测试的过程很是短平快,在眼压计前一坐,一测,齐活。这对最初的申中省来说,简直就像在医院度假一样轻松。
晚上下完班,应欢雨来看他。考虑到晚上测眼压,为了起夜时不那么麻烦;她还贴心地为其带来了拖鞋。俩人在病房的走廊,手牵手聊着天,踱着步;看申中省一身病服,应欢雨还拿出手机拍照记录。
等累了,俩人就回到病房,同躺在一张病床。看得另一病友家属,满眼笑意荡漾。
应欢雨是想留下陪床的,只是查房的医生不让;并要求必须在晚十点熄灯前离场。奈何应欢雨晚上一人睡觉害怕,只好给李安安打了电话。
直陪到晚上九点多,李安安的机车男友打来电话,告知已等在住院部门口,应欢雨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申中省站在医院门口送女友,眼看着接过对方递来头盔的应欢雨,扣上自己脑袋后;便搂上那个男人的腰,脚下找准脚蹬的位置,一个麻溜的翘腿动作,就坐上了机车的后身。
坐稳后,扭头、转身,在机车的轰鸣中,向他挥手告了别。申中省也伸出手来回应,只是心里头…看着被搂抱的那个男人,哪怕他很熟悉,心里也不由得涌出一股酸味来。
送走应欢雨再次躺在病床上,申中省就没有了刚来住院时的洒脱;一阵孤独的空虚感立时占据了他的内心。此时他突然觉得比任何时候,自己都需要应欢雨在身边。
人的得失心,或许是因先有了“得”,才感知到了“失”吧?就如最初来医院,申中省并无感到只身就医的孤独感;直至应欢雨的出现,他的心才产生了“贪”。对刚走不足五分钟的应欢雨,申中省已经迫不及待地对其有了思念…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压测试还在继续;依然是间隔两小时。直到过了凌晨,申中省的状态逐渐睡眼惺忪…
困了,累了,睡了,值班护士来了;
醒了,起了,去了;
测了,回了,躺下再睡,睡不着了;
酝酿,辗转,再闭眼;
时间长了,累了,困了,睡了,值班护士又来了…
反复中,申中省苦不堪言。好容易熬到第二天,主诊医生再上班;拿到结果一阵看,结论是右眼眼压,高于人群的平均值。只不过以后是否会转化为青光眼?还是眼压天生就高?还得做进一步判断;建议…接下来每隔半年,就要来医院做一次复检。
得到医生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结果,他自己又没有感受到眼睛有什么具体的不适,申中省对自己的状况,一下有了很乐观的预判。
办完出院,回去的路上,在深冬凛冽北风摧残的早上;申中省竟全身涌出了一股不知名的暖意。看着天边的若隐若现的朝霞,他轻松地咧开了嘴巴。接着,他拿出手机,想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刚到公司的应欢雨……
“在北京,我所认识的,也就是在场的这些同仁了。我希望大家能一起给我做个见证,老公…”
正当申中省陷入自己思绪中无法自拔时,坐在旁边的陈佳佳,此刻用自己的胳膊肘,猛然撞了一下他。
惊诧中的申中省,这才被再次拉回到自己的求婚宴上。
此时的应欢雨言仍然未停,她面向申中省;在述说中,整个人看上去很虔诚她继续道“老公,我知道你是个喜欢低调的人,今天的这一切,可能会让你措手不及;希望我没有搞砸,把本想给你个惊喜,最终变成惊吓…”
此语一出,在座众人,包括申中省都笑了;但没人打岔,应欢雨继续道“老公,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经过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后,才做的这个决定;绝对不是一时冲动。
我愿意成为你的家人,成为你父母的女儿,成为你最亲近的人…你就是我等了五百年的王子,我立誓,从此以后,有你申中省的地方,就是我应欢雨的家!老公…”
应欢雨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场合这么叫…可能有些不合适。于是,她便一边注视着申中省,一边改口,继续深情地说道“申中省,你愿意踏着七彩云霞来娶我吗?”说完,离席,移步,朝着申中省这桌的方向,慢慢走来。
眼见此景,此时全场掌声雷动,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有些愣神的申中省,在不知所措中,突然被陈佳佳塞过来一包东西;正一脸呆懵的他,机械式地接过来后,才现是一束捧花。
“去啊!”陈佳佳助力似地推了他一把。
这接二连三的情况突,让申中省来不及做反应,竟一个没站稳,被推了一个踉跄。
不合时宜的傻缺表情,加上不协调的笨拙动作…一下把旁边的李奉烨逗得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却起了头;原本还挺庄严肃穆的会场,“哈哈哈…”顿时哄了堂。
申中省很难为情,一张脸涨得通红;在背若芒刺的心理下,好容易走到了应欢雨的身边;想着…将花束递给对方的同时,再来个深情的拥抱,就可以结束了。但他低估了同事们的热情,必须要以求婚的姿势,单膝下跪后,献上鲜花才作数。
在被莫名其妙反杀中,申中省很是无奈;这个环节他实在羞愧难捱,只想尽快结束。于是,在这四海飘歌,每个人都欢天喜地的情绪里,准备单膝下跪了。
可就在他作势要跪时,左右腿相互倒换着,申中省才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不知道要屈的是哪条膝?尴尬的情绪开始体内燃烧,烧得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跪啊,跪啊…”见他停下,周围人开始起哄;于是,他的脸…变得更加地红。
“是跪左腿…还是跪右腿啊?”试探性的语气中,显得很是怯生生。
“哈哈哈…”这次连同应欢雨在内,谁都忍不住了;只见大家前仰后合,一通捧腹大笑。
幸得申中省也有助力相持,就在大家哄笑中,忽听得悠悠之声从其身边传来;“左腿在前,后腿下跪。”
“哦。”就在申中省跟着指令,下跪的同时,陈佳佳从其身后搂住他的脖子,以佯装说悄悄话的方式,手里却偷偷递给他一枚…早就准备好了的戒指。
应欢雨接过花,申中省帮她戴上戒指后的刹那;应欢雨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见此情形,本想起身的申中省,却仰头,眼含深情,说出了此刻本就该他说的话“欢雨,我爱你,谢谢你宝贝。”
“亲一个,亲一个…”大家齐声喊。
申中省不再废话,起身,抱向应欢雨;在众目睽睽下,嘴唇扣上了对方嘴巴…
“嗷……”起哄中,有人流了泪,在悄悄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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