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看了一眼楚砚,又对上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碗里的饭菜,瞬间就不香了。
内心颤抖,什么胆子都被吓破了。
楚砚移开视线,大口的吃着窝窝头,如墨的眼瞳里,有了一丝丝的满足。
他看着柳三娘被他吓住的摸样,柔弱的让人想欺负。
饭后,楚砚回去。
魏氏和柳父送他出去,魏氏对他说道:“你衣服婶子明天给你洗,干了就给你送去。”
夜色里,楚砚声音沉沉的:“嗯。”
他就只有一个字回应。
柳三娘已经回自己屋子休息了,点上烛火,拿出绣架开始刺绣,她喜欢刺绣和下厨,做这些的时候,总会觉得心里很快乐。
她的刺绣精湛,将绣帕子上面的莲花绣的栩栩如生,一对莲花,可以拿去卖,但她更想绣来给魏氏做鞋面。
上辈子,魏氏在她五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算起来,她有二十五年没有见到魏氏了,魏氏的疼爱,她做梦都想重新拥有。
现在重生了,她又拥有了魏氏的宠爱,她最想做的,就是孝敬魏氏。
外面又传来打更的声响。
“一更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勒。”
“咚!——咚!”
“咚!——咚!”
“咚!——咚!”
三次一快一慢的打更声响起,又渐渐走远,柳三娘打了个哈欠,放下绣活准备入睡。
迷迷糊糊的半夜,她听到院子门响。
有人声音急切:“魏婶子,我家媳妇要生了,这稳婆还没找到,求您去看看吧。”
魏氏压低了声音:“刘成家的,走,路上说。”
院子门响了又关上。
柳三娘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上辈子,也是这一年,刘家媳妇半夜生孩子,找不到稳婆,请了个老人去接生,结果一尸两命了。
两家人闹的很不愉快,对簿公堂。
刘家一直拦着不准仵作验尸,还偷偷的把尸体给火化了,这下死无对证了,那老人被气的生了大病,赔了一百两银子才了事,免去了牢狱之灾。
一百两,足以毁掉一个家了。
柳三娘自问,就是她家,要拿出一百两来,那都是家中十年的积蓄,伤筋动骨的。
她一个激灵,这些都是事后听人说的,
她睡意全无,立马爬起来穿了衣服就轻声开门出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辈子这事情落在了她家头上。
但这可不是好事,她不知道刘家那媳妇是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而死,柳三娘着急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她得赶快去,追上她娘!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落到她家上。
此时已经是深夜,苍白的月光过于寂静,柳三娘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有人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