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玳极乖巧,苏念珠说什么他便听什么,赶紧裹着小被子去睡了。
苏念珠看着周玳的睡颜,心中又浮现出另外一件事。
改变一个人的是经历,成就一个人的也是经历。
她这样对周玳出手相助,若是日后他还是这样的孱弱天真性子,也不知道她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
罢了,日后再说吧。
。
夜昏沉,苏念珠趁着周玳在案上睡着了,她趴在床沿边小声问陆棠桦,“你是不是闻出来那解毒丸有问题?”
陆棠桦先前看到苏念珠站出来挡在他跟沈烨面前时,是颇有些吃惊的,后来一想,这女人大概是知道自己发现了那解毒丸并非解毒丸,而是毒药,这才这般作态。
陆棠桦一副讥诮之相,冷着脸不说话。
苏念珠就权当他知道了,她本想解释,却又觉得这种事情只会越抹越黑,可若是不解释的话,两人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好一段日子,陆棠桦老绷着一张脸,这不是太难看了吗?
苏念珠嘟囔一句,“狗鼻子。”
陆棠桦虽瘫痪,但耳聪目明,立刻瞪眼。
这女人真是越发胆大了!居然骂他是狗!
苏念珠没注意到陆棠桦的表情,只托腮,暗自嘟囔,“那沈烨难道是陆从嘉的人?”然后又自己摇头,蹙眉道:“不像。”
“呵,”陆棠桦冷笑一声,偏头看她,“是他真的不像,还是……你不想他像?”
苏念珠听明白了陆棠桦的意思,她有些生气。
“你以为我这么辛苦和周玳将你带过去就是为了喂你吃那么一颗毒药?我若要喂你吃毒药,现在就能给你硬塞嘴里去!”
陆棠桦并没有受苏念珠威胁,硬气的很,“谁知道你们这群小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就好似我身上这毒,不是你们下的一样!”陆棠桦虽是个瘫子,但不是脑瘫。
他本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存疑,可因为寝殿内的熏香,药汁里的毒药都是极其细微的,所以他不能分辨。
直到今日沈烨取出那颗毒药丸的时候,陆棠桦才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为什么他会每日昏昏欲睡,自然是有人在汤药和熏香炉内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陆棠桦又联想到前几日苏念珠做的事。
她将熏香炉灭了,也将汤药倒了。
陆棠桦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她不是陆从嘉的人吗?为什么现在却像是在……救他?
苏念珠没有底气说陆棠桦身上的毒不是她下的。因为就算不是她下的,也跟原身脱不了关系。
女人面露心虚,陆棠桦重哼一声,用力偏过了头,脸上露出自嘲之色,细薄唇瓣咬得紧紧。
两人又陷入一开始的僵局,不,甚至比一开始的时候还不好。
“咕咕咕……”正当苏念珠愁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她扭头一看,陆棠桦正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用讥诮的眼神看她,肚子还在乱叫。
苏念珠:……
听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虽然最终目的不太一样,但用这方法来增进彼此感情,破除偏见壁垒应该还是挺好用的……吧?
这样一想,苏念珠自己也有点饿了呢。
冬天的话……苏念珠努力思索,然后咽了咽口水。
就应该吃火锅啊!
正巧此时,周玳醒了。他猛地一下从案上坐起,满面冷汗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怎么了?”苏念珠走过去柔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