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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漏风的柴房内,冷风从缝隙内,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被绳子死死绑住的丫鬟咬着嘴里的烂布匍匐在地,像只被强行捆在圈里的猪儿。
“啪嗒”一声,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原本还蔫蔫的丫鬟精神一震,立刻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易鸣。
丫鬟眼前一亮,身躯使劲摆动,她想说话,却因为嘴里堵着布条,所以只能发出含糊的,“唔唔唔”的声音。
男人看到丫鬟,面露嫌恶之情,然后像是连看一眼都嫌脏似得侧身,让出身后娇小纤细的女子,并且在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温柔的凝视。
其实男人生了一张不怎么好相与的脸,看着严肃又刻板,可就是这样的男人,居然还会露出这种表情来。
女子身上披了一件明显就不是她自己的外衫,长长曳地,更衬出其羸弱身姿。
“你身子不好,竟还到处乱跑,若非被我看到,你就要穿着这件薄衫往这处来了?”苏易鸣拧着眉,虽是责备之语,但看向苏嫣初的眸中却浸满了担忧和怜惜。
苏嫣初大病初愈,面色苍白,因为太瘦,所以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如柔弱纤细的杨柳条,还是最细的那种,在风中摇曳一般楚楚动人,令人心生怜惜,仿佛只要这冬日里的随便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跑。
“我只是没想到,盼盼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苏嫣初说到这里,忍不住红了眼眶。
苏易鸣自然是心疼的,他似想将她揽入怀中,那只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只紧紧握住,然后僵硬地垂落到身侧。
名唤盼盼的丫鬟生得珠圆玉润,果真如一块盼盼面包一般呈现出完美的水桶曲线。只是现在,却像猪似得被捆在这里。
“唔唔唔……”盼盼一边挣扎,一边哭。她想告诉小姐,松子粉不是她撒的,可是她无法说话。
“大哥,我们放过盼盼吧,好不好?”苏嫣初伸手抓住苏易鸣的宽袖,低声哀求。
苏易鸣看着苏嫣初这张断续落泪,楚楚可怜的脸,心尖骤然一疼。他是舍不得她落泪的,可是像这样的女婢又怎么能放在她的身边呢?
“好,我答应你。”
苏易鸣答应了,苏嫣初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可苏易鸣却又继续道:“可她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我会给你另外挑几个签了死契的丫鬟,贴身伺候你。”
苏嫣初听到此话,又是落泪,拽着苏易鸣宽袖的手更紧了几分。
“可是我与盼盼从小一起长大,她虽是我的女婢,但更像姊妹……”
“初初。”苏易鸣打断苏嫣初的话,正色道:“你就是太单纯了,不知人心险恶。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送你回去。”
苏易鸣是温柔又强势的,他牵住苏嫣初的手往外去。
苏嫣初一步三回头,蕴着泪的眸子往盼盼身上看去,脸上的悲切之色却渐渐平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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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苏嫣初送回屋,苏易鸣站在檐下,身边站着苏府内的管事。
管事躬身候在一旁,战战兢兢,面色惨白。
苏易鸣摩挲着腰间女子气十足的荷包,语气阴寒道:“盼盼那丫鬟的事我暂且揭过,日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我绝不会轻饶。”
“是,是。”管事连忙点头,一身的冷汗。
苏易鸣抬头看一眼又飘散下几许星点雪花的黑夜,语气更淡,“那丫鬟找块地方埋了吧。”
管事震惊抬眸,“可,可是之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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